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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3n1578_p0491b04║   指月錄卷之 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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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3n1578_p0491b06║   　　六 祖下第三世
X83n1578_p0491b07║   　　　▲鹽官海昌院齊安國師　有講僧 來參。師問。座主 蘊
X83n1578_p0491b08║   何 事 業。對曰。講華嚴經。師曰。有幾種法界。曰廣說則
X83n1578_p0491b09║   重重無盡。略說有四種。師竪起拂子曰。這個是第幾
X83n1578_p0491b10║   種法界。主 沉吟。師曰。思而知。慮而解。是鬼家活計。日
X83n1578_p0491b11║   下孤燈。果然失照。
X83n1578_p0491b12║   　保 福聞云 。若禮拜。即喫和尚棒　禾山代 云 。某甲
X83n1578_p0491b13║   　不煩。和尚莫怪　法眼代 拊掌三下　妙喜曰。兩
X83n1578_p0491b14║   　段不同。收歸上科。
X83n1578_p0491b15║   僧 問大梅。如何 是西來意。大梅曰。西來無意。師聞乃
X83n1578_p0491b16║   曰。一 個棺材。兩個死漢。
X83n1578_p0491b17║   　玄沙云 。鹽官是作家　雪竇云 。三個也有。復頌云 。
X83n1578_p0491b18║   　活中死眼。無作有用。方寸不移。十方獨弄。巧拙不
X83n1578_p0491b19║   　到 處。鹽官有出身。親言出親口。雞犬閙比隣　黃
X83n1578_p0491b20║   　龍新云 。雪竇道三個也有。是死漢。是活漢。具 眼者
X83n1578_p0491b21║   　請試甄別 　昭覺勤 云 。一 串穿却。
X83n1578_p0491b22║   師一 日喚侍 者曰。將犀牛扇子來。者曰破也。師曰。扇
X83n1578_p0491b23║   子既破。還我犀牛兒來。者無對。
X83n1578_p0491b24║   　投子代 云 。不辭將出。恐頭角不全 　資福代 作圓
X83n1578_p0491c01║   　相。心中書牛字　石霜代 云 。若還和尚即無也。
X83n1578_p0491c02║   　保 福云 。和尚年尊。別 請人好　雲居舜云 。三伏當
X83n1578_p0491c03║   　時正須扇子。為侍 者不了 事 。雖然如是。鹽官太絮
X83n1578_p0491c04║   　何 不大家割 捨侍 者。當時若見鹽官道扇子既破
X83n1578_p0491c05║   　還我犀牛兒來。便 向道。已颺在搕[打-丁+(天/韭)]堆上了 也。
X83n1578_p0491c06║   　　　▲廬山歸宗寺智常禪師　上堂。從上古德。不是無知
X83n1578_p0491c07║   解。他高尚之 士。不同常流。今時不能自成自立。虗度
X83n1578_p0491c08║   時光 。諸子莫錯用心。無人替汝。亦無汝用心處。莫就
X83n1578_p0491c09║   他覓。從前 祇是依他解。發言皆滯。光 不透脫。祇為目
X83n1578_p0491c10║   前 有物　問如何 是玄旨。師曰。無人能會。曰向者如
X83n1578_p0491c11║   何 。師曰。有向即乖 。曰不向者如何 。師曰。誰求玄旨。又
X83n1578_p0491c12║   曰。去無汝用心處。曰豈無方便 門。令學人得入 。師曰。
X83n1578_p0491c13║   觀音妙智力 。能救世 間苦。曰如何 是觀音妙智力 。師
X83n1578_p0491c14║   敲鼎盖三下曰。子還聞否。曰聞。師曰。我何 不聞。僧 無
X83n1578_p0491c15║   語。師以 棒趁下　大愚一 日辭師。師問甚處去。愚曰。
X83n1578_p0491c16║   諸方學五 味禪去。師曰。諸方有五 味禪。我這裏只有
X83n1578_p0491c17║   一 味禪。愚便 問。如何 是一 味禪。師便 打。愚忽然大悟
X83n1578_p0491c18║   云 。嗄。我會也。師云 。道道。愚擬開口。師又打趁出。愚後
X83n1578_p0491c19║   到 黃檗舉前 話。檗上堂曰。馬大師出八 十四人善知
X83n1578_p0491c20║   識。問著個個屙漉漉地。祇有歸宗較些子。
X83n1578_p0491c21║   　資福先云 。歸宗幸是好一 味禪。無端傷 鹽傷 醋。却
X83n1578_p0491c22║   　成五 味了 也。如今忽有人來。辭去諸方學五 味禪。
X83n1578_p0491c23║   　只向他道。善為道路。若是個漢。必然別 有生涯。
X83n1578_p0491c24║   師入 園取菜次。乃畵圓相圍却一 株。語眾曰。輒不得
X83n1578_p0492a01║   動 著這個。眾不敢動 。少頃師復來。見菜猶在。便 以 棒
X83n1578_p0492a02║   趁眾僧 曰。這一 隊漢。無一 個有智慧底　刺史李渤
X83n1578_p0492a03║   問。教中所言須彌納芥子。渤即不疑。芥子納須彌。莫
X83n1578_p0492a04║   是妄談否。師曰。人傳使君讀萬卷書籍。還是否。曰然。
X83n1578_p0492a05║   師曰。摩頂至踵。如椰子大。萬卷書向何 處著。李俛首
X83n1578_p0492a06║   而已。李異日又問。一 大藏教明得個甚麼邊事 。師舉
X83n1578_p0492a07║   拳示之 曰。還會麼。曰不會。師曰。這個措大拳頭也不
X83n1578_p0492a08║   識。曰請師指示。師曰。遇人則 塗中授與。不遇即世 諦
X83n1578_p0492a09║   流布　師有頌云 。歸宗事 理絕。日輪正當午。自在如
X83n1578_p0492a10║   師子。不與物依怙。獨步四山頂。優 游三大路。欠呿飛
X83n1578_p0492a11║   禽墜。嚬呻眾邪怖。機竪箭易及。影沒手難覆。施張若
X83n1578_p0492a12║   弓伎 。裁剪 如尺度。巧鏤萬般名。歸宗還似 土。語默音
X83n1578_p0492a13║   聲絕。旨妙情難措。棄個眼還聾。取個耳還瞽。一 鏃破
X83n1578_p0492a14║   三關。分明箭後路。可憐大丈 夫。先天為心祖。
X83n1578_p0492a15║   　　　▲明州大梅山法常禪師　初 參大寂問。如何 是佛。寂
X83n1578_p0492a16║   曰。即心是佛。師即大悟。遂之 四明梅子真舊隱。縛茆
X83n1578_p0492a17║   燕處。寂聞師住 山。乃令僧 問。和尚見馬大師。得個甚
X83n1578_p0492a18║   麼便 住 此山。師曰。大師向我道即心是佛。我便 向這
X83n1578_p0492a19║   裏住 。僧 曰。大師近日佛法又別 。師曰。作麼生。曰又道
X83n1578_p0492a20║   非心非佛。師曰。這老漢惑亂 人未有了 日。任他非心
X83n1578_p0492a21║   非佛。我祇管即心即佛。其僧 回舉似 寂。寂曰。梅子熟
X83n1578_p0492a22║   也　龐居士欲驗師。特相訪。纔見便 問。久 嚮大梅。未
X83n1578_p0492a23║   審梅子熟也未。師曰熟也。你向甚麼處下口。士曰。百
X83n1578_p0492a24║   雜碎。師伸 手曰。還我核子來。士無語。
X83n1578_p0492b01║   　大愚芝云 。此二 人。前 不至村。後不至店。
X83n1578_p0492b02║   僧 問。如何 是佛法大意。師曰。蒲花柳絮。竹針麻線
X83n1578_p0492b03║   　夾山與定山同行。言話次。定山曰。生死中無佛即無
X83n1578_p0492b04║   生死。夾山曰。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。互 相不肯。同
X83n1578_p0492b05║   上山見師。夾山便 舉問。未審二 人見處。那個較親。師
X83n1578_p0492b06║   曰。一 親一 疎。夾山復問。那個親。師曰。且去明日來。夾
X83n1578_p0492b07║   山明日再 上問。師曰。親者不問。問者不親。
X83n1578_p0492b08║   　夾山住 後自云 。當時失一 隻眼　英邵武。舉此問
X83n1578_p0492b09║   　法昌遇云 。此個公 案作麼生。遇便 打。英云 。一 場儱
X83n1578_p0492b10║   　倥。遇云 。你試下轉語。英云 。一 狀領過。遇云 。矮子看
X83n1578_p0492b11║   　戲。
X83n1578_p0492b12║   大梅山旁有石庫。相傳神仙 置藥之 所。一 夕師夢神
X83n1578_p0492b13║   人告之 曰。君非凡夫。石庫中有聖書。受之 者為地下
X83n1578_p0492b14║   主 。不然亦為帝王。師於夢中答曰。昔僧 稠不顧仙 經。
X83n1578_p0492b15║   其卷自亡。吾以 涅槃為樂。厥壽何 啻與天偕 老耶。神
X83n1578_p0492b16║   曰。此地靈府。俗 人居此。立致變怪。師曰。吾寓跡梅尉
X83n1578_p0492b17║   之 鄉耳。非久 據也。
X83n1578_p0492b18║   　幻寄曰。道流還識大梅意麼。作麼生是涅槃樂。急
X83n1578_p0492b19║   　須著眼看仙 人。莫看仙 人手中扇。
X83n1578_p0492b20║   忽一 日謂其徒曰。來莫可抑。往莫可追。從容間聞鼯
X83n1578_p0492b21║   鼠聲。乃曰。即此物非他物。汝等諸人善自護持。吾今
X83n1578_p0492b22║   逝矣。言訖示滅。
X83n1578_p0492b23║   　永明壽禪師讚云 。師初 得道。即心是佛。最後示徒。
X83n1578_p0492b24║   　物非他物。窮萬法源。徹千聖骨。真化不移。何 妨出
X83n1578_p0492c01║   　沒　雪竇顯云 。這漢生前 鹵莽。死後顢頇。即此物
X83n1578_p0492c02║   　非他物。是何 物。還有分付處也無。有般漢不解。截
X83n1578_p0492c03║   　斷大梅脚跟。只管道貪程太速。
X83n1578_p0492c04║   　　　▲池州魯祖山寶雲禪師　尋常見僧 來。便 面壁。南泉
X83n1578_p0492c05║   聞乃云 。我尋常向僧 道。佛未出世 時會取。尚不得一
X83n1578_p0492c06║   個半個。他漝麼驢年去。
X83n1578_p0492c07║   　玄覺云 。為復唱和語。不肯語　保 福問長慶。祇如
X83n1578_p0492c08║   　魯祖節文在甚麼處。被南泉恁麼道。長慶云 。退己
X83n1578_p0492c09║   　讓於人。萬中無一 個　羅山云 。陳老師當時若見。
X83n1578_p0492c10║   　背上與五 火抄。何 故。為伊 解放不解收。玄沙云 。我
X83n1578_p0492c11║   　當時若見。也與五 火抄。雲居錫云 。羅山玄沙總恁
X83n1578_p0492c12║   　麼道。為復一 般。別 有道理。若擇得出。許上座佛法
X83n1578_p0492c13║   　有去處。玄覺云 。且道玄沙五 火抄。打伊 著不著
X83n1578_p0492c14║   　　徑山杲云 。魯祖不得南泉。幾乎覷破壁。
X83n1578_p0492c15║   師因僧 問。如何 是不言言。師曰。汝口在甚麼處。曰無
X83n1578_p0492c16║   口。師曰。將甚麼喫飯。僧 無對。
X83n1578_p0492c17║   　洞山代 云 。他不飢。喫甚麼飯。
X83n1578_p0492c18║   　　　▲泐潭常興和尚　南泉至。見師面壁。泉乃拊師背。師
X83n1578_p0492c19║   問。汝是阿誰。曰普願。師曰如何 。曰也尋常。師曰。汝何
X83n1578_p0492c20║   多事 。
X83n1578_p0492c21║   　妙喜曰。也須驗過。
X83n1578_p0492c22║   　　　▲泐潭法會禪師　問馬祖。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祖曰。
X83n1578_p0492c23║   低 聲近前 來向汝道。師便 近前 。祖打一 摑曰。六 耳不
X83n1578_p0492c24║   同謀。且去來日來。師至來日獨入 法堂曰。請和尚道。
X83n1578_p0493a01║   祖曰。且去待老漢上堂出來問。與汝證明。師忽有省。
X83n1578_p0493a02║   遂曰。謝大眾證明。乃繞法堂一 帀便 去。
X83n1578_p0493a03║   　　　▲洛京佛光 如滿禪師　唐順宗問。佛從何 方來。滅向
X83n1578_p0493a04║   何 方去。既言常住 世 。佛今在何 處。師答曰。佛從無為
X83n1578_p0493a05║   來。滅向無為去。法身等虗空。常住 無心處。有念歸無
X83n1578_p0493a06║   念。有住 歸無住 。來為眾生來。去為眾生去。清淨真如
X83n1578_p0493a07║   海。湛然體常住 。智者善思惟。更勿 生疑慮。帝又問。佛
X83n1578_p0493a08║   向王宮生。滅向雙林滅。住 世 四十九。又言無法說。山
X83n1578_p0493a09║   河與大海。天地及日月。時至皆歸盡。誰言不生滅。疑
X83n1578_p0493a10║   情猶若斯。智者善分別 。師答曰。佛體本無為。迷情妄
X83n1578_p0493a11║   分別 。法身等虗空。未曾有生滅。有緣佛出世 。無緣佛
X83n1578_p0493a12║   入 滅。處處化眾生。猶如水中月。非常亦非斷。非生亦
X83n1578_p0493a13║   非滅。生亦未曾生。滅亦未曾滅。了 見無心處。自然無
X83n1578_p0493a14║   法說。帝聞大悅。益重禪宗。
X83n1578_p0493a15║   　　　▲五 洩山靈默禪師　初 謁馬祖。次謁石頭。便 問。一 言
X83n1578_p0493a16║   相契即住 。不契即去。石頭據坐。師便 行。頭隨後召曰。
X83n1578_p0493a17║   闍黎。師回首。頭曰。從生至死祇是這個。回頭轉腦作
X83n1578_p0493a18║   麼。師言下大悟。乃拗折拄杖而棲止焉。
X83n1578_p0493a19║   　洞山云 。當時若不是五 洩先師。大難承當。然雖如
X83n1578_p0493a20║   　此。猶涉在途　長慶云 險　玄覺云 。那個是涉在
X83n1578_p0493a21║   　途處。有僧 云 。為伊 三寸途中薦得。所以 在途。玄覺
X83n1578_p0493a22║   　云 。為復薦得自己。為復薦得三寸。若是自己。為甚
X83n1578_p0493a23║   　麼成三寸。若是三寸。為甚麼悟去。且道洞山意作
X83n1578_p0493a24║   　麼生。莫亂 說子細好。
X83n1578_p0493b01║   元 和十三年三月二 十三日。沐浴焚香端坐告眾曰。
X83n1578_p0493b02║   法身圓寂。示有去來。千聖同源。萬靈歸一 。吾今漚散。
X83n1578_p0493b03║   胡假興哀。無自勞 神。須存正念。若遵此命。真報吾恩。
X83n1578_p0493b04║   倘固違言。非吾之 子。時有僧 問。和尚向甚麼處去。師
X83n1578_p0493b05║   曰。無處去。曰某甲何 不見。師曰。非眼所覩。(洞山云 作家)言
X83n1578_p0493b06║   畢奄然而化。
X83n1578_p0493b07║   　　　▲幽州寶積禪師　因於市肆行。見一 客人買猪肉。語
X83n1578_p0493b08║   屠家曰。精底割 一 斤來。屠家放下刀 叉手曰。長史。那
X83n1578_p0493b09║   個不是精底。師於此有省。又一 日出門。見人舁喪。歌
X83n1578_p0493b10║   郎振鈴云 。紅輪決定沉西去。未審魂靈往那方。幕下
X83n1578_p0493b11║   孝子哭曰哀哀。師身心踊躍。歸舉似 馬祖。祖印可之 。
X83n1578_p0493b12║   住 盤山寶積　僧 問。如何 是道。師便 咄。僧 曰。學人未
X83n1578_p0493b13║   曉。師曰去　上堂。心若無事 。萬法不生。意絕玄機。纖
X83n1578_p0493b14║   塵何 立。道本無體。因體而立名。道本無名。因名而得
X83n1578_p0493b15║   號。若言即心即佛。今時未入 玄微。若言非心非佛。猶
X83n1578_p0493b16║   是指蹤極則 。向上一 路千聖不傳。學者勞 形如猿捉
X83n1578_p0493b17║   影。
X83n1578_p0493b18║   　慈明曰。向上一 路。千聖不然　楊岐曰。口上著
X83n1578_p0493b19║   　　白雲端頌。盤山向上路何 言。罕見行人耳有穿。口
X83n1578_p0493b20║   　上著來無咬處。方知千聖不能傳　徑山杲頌。不
X83n1578_p0493b21║   　傳不然。海口難宣。崑崙頂上。駕起鐵船。
X83n1578_p0493b22║   上堂。夫心月孤懸。光 吞萬象。光 非照境。境亦非存。光
X83n1578_p0493b23║   境俱 亡。復是何 物。(妙喜云 。千年常住 一 朝僧 )禪德。譬如擲劒揮空。
X83n1578_p0493b24║   莫論及之 不及。斯乃空輪無跡。劒刃 無虧。若能如是。
X83n1578_p0493c01║   心心無知。(妙喜云 。咄咄咄。我王庫內無如是刀 。正法眼藏作二 則 。已下語不錄)全 心即
X83n1578_p0493c02║   佛。全 佛即人。人佛無異。始為道矣　上堂。禪德。可中
X83n1578_p0493c03║   學道。似 地擎山。不知山之 孤峻。如石含玉。不知玉之
X83n1578_p0493c04║   無瑕。若如此者。是名出家。故導師云 。法本不相礙。三
X83n1578_p0493c05║   際亦復然。無為無事 人。猶是金鎖難。所以 靈源獨耀。
X83n1578_p0493c06║   道絕無生。大智非明。真空無跡。真如凡聖皆是夢言。
X83n1578_p0493c07║   佛及涅槃竝為增語。禪德。直須自看。無人替代 　上
X83n1578_p0493c08║   堂。三界無法。何 處求心。四大本空。佛依何 住 。璿璣不
X83n1578_p0493c09║   動 。寂爾無言。覿面相呈。更無餘事 。珍重。
X83n1578_p0493c10║   　掩室開頌。山舍無塵分外清。石榴花發透簾明。槐
X83n1578_p0493c11║   　陰滿地日卓午。夢覺流鶯時一 聲　愚谷囦頌。依
X83n1578_p0493c12║   　依楊柳欲藏鴉。社後東風捲落花。理策邀朋何 處
X83n1578_p0493c13║   　好。山南山北看桑麻　雪竇顯頌。三界無法。何 處
X83n1578_p0493c14║   　求心。二 句。三界無法。何 處求心。白雲為盖。流水作
X83n1578_p0493c15║   　琴。一 曲兩曲無人會。雨過夜塘秋水深。
X83n1578_p0493c16║   師將順世 。告眾曰。有人邈得吾真否。眾將所寫真呈。
X83n1578_p0493c17║   皆不契師意。普化出曰。某甲邈得。師曰。何 不呈似 老
X83n1578_p0493c18║   僧 。化乃打筋斗而出。師曰。這漢向後掣風狂去在。師
X83n1578_p0493c19║   乃奄化。
X83n1578_p0493c20║   　　　▲麻谷寶徹禪師　侍 馬祖行次。問如何 是大涅槃。祖
X83n1578_p0493c21║   曰急。師曰。急個甚麼。祖曰。看水　師同南泉歸宗謁
X83n1578_p0493c22║   徑山。路逢一 婆乃問。徑山路向甚處去。婆曰。驀直去。
X83n1578_p0493c23║   師曰。前 頭水深過得否。婆曰。不濕脚。師又問。上岸稻
X83n1578_p0493c24║   得與麼好。下岸稻得與麼怯。婆曰。總被螃蟹喫却也。
X83n1578_p0494a01║   師曰。禾好香。婆曰。沒氣息。師又問。婆在甚處住 。婆曰。
X83n1578_p0494a02║   祇在這裏。三人至店。婆煎茶一 瓶携盞三隻至。謂曰。
X83n1578_p0494a03║   和尚有神通者即喫茶。三人相顧間。婆曰。看老朽自
X83n1578_p0494a04║   逞神通去也。於是拈盞傾 茶便 行。
X83n1578_p0494a05║   　　　▲東寺如會禪師　常患門徒誦大寂即心即佛之 談
X83n1578_p0494a06║   不已。謂佛於何 住 。而曰即心。心如畫師。而云 即佛。遂
X83n1578_p0494a07║   示眾曰。心不是佛。智不是道。劍 去遠矣。爾方刻 舟。
X83n1578_p0494a08║   　虗堂愚頌云 。昨日因過竹院西。隣家稚子隔溪啼。
X83n1578_p0494a09║   　山寒水肅半黃落。無數歸鴉卜樹棲。
X83n1578_p0494a10║   仰山參。師問。汝是甚處人。仰曰。廣南人。師曰。我聞廣
X83n1578_p0494a11║   南有鎮海明珠。是否。仰曰是。師曰。此珠如何 。仰曰。黑
X83n1578_p0494a12║   月即隱。白月即現。師曰。還將得來也無。仰曰。將得來。
X83n1578_p0494a13║   師曰。何 不呈似 老僧 。仰叉手近前 曰。昨到 溈山。亦被
X83n1578_p0494a14║   索此珠。直得無言可對。無理可伸 。師曰。真師子兒。善
X83n1578_p0494a15║   能哮吼。仰禮拜了 。却入 客位 。具 威儀 再 上人事 。師纔
X83n1578_p0494a16║   見乃曰。已相見了 也。仰曰。恁麼相見莫不當否。師歸
X83n1578_p0494a17║   方丈 閉却門。仰歸舉似 溈山。溈曰。寂子是甚麼心行。
X83n1578_p0494a18║   仰曰。若不恁麼。爭識得他。
X83n1578_p0494a19║   　　　▲西堂智藏禪師　與百丈 南泉。同入 大寂之 室。李尚
X83n1578_p0494a20║   書甞問僧 。馬大師有甚麼言教。僧 曰。大師或說即心
X83n1578_p0494a21║   即佛。或說非心非佛。李曰。總過這邊。李却問師。馬大
X83n1578_p0494a22║   師有甚麼言教。師呼李翱。李應諾。師曰。鼓角動 也
X83n1578_p0494a23║   　普請次。師曰。因果歷然。爭奈何 爭奈何 。有僧 出以 手
X83n1578_p0494a24║   托地。師曰。作甚麼。曰相救相救。師曰。大眾。這個師僧
X83n1578_p0494b01║   猶較些子。僧 拂袖便 走。師曰。師子身中蟲。自食師子
X83n1578_p0494b02║   肉。
X83n1578_p0494b03║   　昭覺勤 云 。西堂洞明綱要。始終正令全 提。這僧 異
X83n1578_p0494b04║   　類中行。爭奈龍頭蛇尾。敢問大眾。因果歷然一 句
X83n1578_p0494b05║   　作麼生道。是則 龍女頓成佛。否則 善星生陷墜。
X83n1578_p0494b06║   僧 問。有問有答。賓主 歷然。無問無答時如何 。師曰。怕
X83n1578_p0494b07║   爛却那。
X83n1578_p0494b08║   　後有僧 舉問長慶。慶云 。相逢盡道休官好。林下何
X83n1578_p0494b09║   　曾見一 人。
X83n1578_p0494b10║   有一 俗 士問。有天堂地獄否。師曰有。曰有佛法僧 寶
X83n1578_p0494b11║   否。師曰有。更有多問。盡答言有。曰和尚恁麼道。莫錯
X83n1578_p0494b12║   否。師曰。汝曾見尊宿來耶。曰某甲曾參徑山和尚來。
X83n1578_p0494b13║   師曰。徑山向汝作麼生道。曰他道一 切總無。師曰。汝
X83n1578_p0494b14║   有妻否。曰有。師曰。徑山和尚有妻否。曰無。師曰。徑山
X83n1578_p0494b15║   和尚道無即得。俗 士禮謝而去。
X83n1578_p0494b16║   　　　▲越州大珠慧海禪師　建州朱氏子。初 參馬祖。祖問。
X83n1578_p0494b17║   從何 處來。曰越州大雲寺來。祖曰。來此擬須何 事 。曰
X83n1578_p0494b18║   來求佛法。祖曰。我這裏一 物也無。求甚麼佛法。自家
X83n1578_p0494b19║   寶藏不顧。拋家散走作麼。曰阿那個是慧海寶藏。祖
X83n1578_p0494b20║   曰。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。一 切具 是。更無欠少。使用
X83n1578_p0494b21║   自在。何 假外求。師於言下自識本心。不由知覺。踊躍
X83n1578_p0494b22║   禮謝。師事 六 載。後以 受業師老。遂歸奉養。晦跡藏用。
X83n1578_p0494b23║   人莫能識。潛著頓悟入 道要門論一 卷。法姪玄晏。竊
X83n1578_p0494b24║   呈馬祖。祖覽訖告眾曰。越州有大珠。圓明光 透自在。
X83n1578_p0494c01║   無遮障處也。眾因尋訪依附。師謂曰。我不會禪。竝無
X83n1578_p0494c02║   一 法可示於人。僧 問。擬伸 一 問。師還對否。師曰。深潭
X83n1578_p0494c03║   月影任意撮摩。問如何 是佛。師曰。清談對面非佛而
X83n1578_p0494c04║   誰。眾皆茫然。(法眼云 。是即沒交涉)僧 良久 又問。師說何 法度人。
X83n1578_p0494c05║   師曰。貧道未曾有一 法度人。曰禪師家渾如此。師却
X83n1578_p0494c06║   問。大德說何 法度人。曰講金剛 經。師曰。講幾座來。曰
X83n1578_p0494c07║   二 十餘座。師曰。此經是阿誰說。僧 抗聲曰。禪師相弄。
X83n1578_p0494c08║   豈不知是佛說耶。師曰。若言如來有所說法。則 為謗
X83n1578_p0494c09║   佛。是人不解我所說義。若言此經不是佛說。則 是謗
X83n1578_p0494c10║   經。請大德說看。僧 無對。師少頃又問。經云 。若以 色見
X83n1578_p0494c11║   我。以 聲音求我。是人行邪道。不能見如來。大德且道。
X83n1578_p0494c12║   阿那個是如來。曰某甲到 此却迷去。師曰。從來未悟。
X83n1578_p0494c13║   說甚却迷。曰請禪師為說。師曰。大德講經二 十餘座。
X83n1578_p0494c14║   却不識如來。僧 禮拜曰。願垂開示。師曰。如來者是諸
X83n1578_p0494c15║   法如義。何 得忘却。曰是諸法如義。師曰。大德是亦未
X83n1578_p0494c16║   是。曰經文分明。那得未是。師曰。大德如否。曰如。師曰。
X83n1578_p0494c17║   木石如否。曰如。師曰。大德如同木石如否。曰無二 。師
X83n1578_p0494c18║   曰。大德與木石何 別 。僧 無對。良久 却問。如何 得大涅
X83n1578_p0494c19║   槃。師曰。不造生死業。曰如何 是生死業。師曰。求大涅
X83n1578_p0494c20║   槃。是生死業。捨垢取淨。是生死業。有得有證是生死
X83n1578_p0494c21║   業。不脫對治門是生死業。曰云 何 即得解脫。師曰。本
X83n1578_p0494c22║   自無縛。不用求解。直用直行。是無等等。曰禪師如和
X83n1578_p0494c23║   尚者。實謂希有。禮謝而去　上堂。諸人幸自好個無
X83n1578_p0494c24║   事 人。苦死造作。要擔枷落獄作麼。每日至夜奔波。道
X83n1578_p0495a01║   我參禪學道。解會佛法。如此轉無交涉也。只是逐聲
X83n1578_p0495a02║   色走。有何 歇時。貧道聞江西和尚道。汝自家寶藏一
X83n1578_p0495a03║   切具 足。使用自在。不假外求。我從此一 時休去。自己
X83n1578_p0495a04║   財寶隨身受用。可謂快活。無一 法可取。無一 法可捨。
X83n1578_p0495a05║   不見一 法生滅相。不見一 物去來相。徧十方界。無一
X83n1578_p0495a06║   微塵許不是自家財寶。但 自子細觀察。自心一 體三
X83n1578_p0495a07║   寶。常自現前 。無可疑慮。莫尋思。莫求覓。心性本來清
X83n1578_p0495a08║   淨。故華嚴經云 。一 切法不生。一 切法不滅。若能如是
X83n1578_p0495a09║   解。諸佛常現前 。又淨名經云 。觀身實相。觀佛亦然。若
X83n1578_p0495a10║   不隨聲色動 念。不逐相貌生解。自然無事 去。莫久 立
X83n1578_p0495a11║   珍重。此日大眾普集。久 而不散。師曰。諸人何 故在此
X83n1578_p0495a12║   不去。貧道已對面相呈。還肯休麼。有何 事 可疑。莫錯
X83n1578_p0495a13║   用心枉費氣力 。若有疑情。一 任諸人恣意早問。時有
X83n1578_p0495a14║   僧 問。云 何 是佛。云 何 是法。云 何 是僧 。云 何 是一 體三
X83n1578_p0495a15║   寶。曰心是佛。不用將佛求佛。心是法。不用將法求法。
X83n1578_p0495a16║   佛法無二 。和合為僧 。即是一 體三寶。經云 。心佛與眾
X83n1578_p0495a17║   生。是三無差別 。身口意清淨。名為佛出世 。三業不清
X83n1578_p0495a18║   淨。名為佛滅度。喻如嗔時無喜。喜時無嗔。唯是一 心。
X83n1578_p0495a19║   實無二 體。本智法爾。無漏現前 。如蛇化為龍。不改其
X83n1578_p0495a20║   鱗。眾生回心作佛。不改其面。性本清淨。不待修 成。有
X83n1578_p0495a21║   證有修 。即同增上慢者。真空無滯。應用無窮。無始無
X83n1578_p0495a22║   終。利 根頓悟。用無等等。即是阿耨菩提。心無形相。即
X83n1578_p0495a23║   是微妙色身。無相即是實相法身。性相體空。即是虗
X83n1578_p0495a24║   空無邊身。萬行莊嚴。即是功 德法身。此法身者。乃是
X83n1578_p0495b01║   萬化之 本。隨處立名。智用無盡。名無盡藏。能生萬法。
X83n1578_p0495b02║   名本法藏。具 一 切智。名智慧藏。萬法歸如。名如來藏。
X83n1578_p0495b03║   經云 。如來者即諸法如義。又云 。世 間一 切生滅法。無
X83n1578_p0495b04║   有一 法不歸如也　維摩座主 問。經云 。彼外道六 師
X83n1578_p0495b05║   等是汝之 師。因其出家。彼師所墮汝亦隨墮。其施汝
X83n1578_p0495b06║   者不名福田。供 養汝者墮三惡道。謗於佛。毀於法。不
X83n1578_p0495b07║   入 眾數。終不得滅度。汝若如是。乃可取食。今請禪師
X83n1578_p0495b08║   明為解說。師曰。迷徇六 根者。號之 為六 師。心外求佛。
X83n1578_p0495b09║   名為外道。有物可施。不名福田。生心受供 。墮三惡道。
X83n1578_p0495b10║   汝若能謗於佛者。是不著佛求。毀於法者。是不著法
X83n1578_p0495b11║   求。不入 眾數者。是不著僧 求。終不得滅度者。智用現
X83n1578_p0495b12║   前 。若有如是解者。便 得法喜禪悅之 食。又問。般若經
X83n1578_p0495b13║   云 。度九類眾生。皆入 無餘涅槃。又云 。實無眾生得滅
X83n1578_p0495b14║   度者。此兩段經文。如何 會通。前 後人說皆云 。實度眾
X83n1578_p0495b15║   生而不取眾生相。常疑未決。請師為說。曰九類眾生。
X83n1578_p0495b16║   一 身具 足。隨造隨成。是故無明為卵生。煩惱包 裹為
X83n1578_p0495b17║   胎生。愛水浸潤為濕生。歘起煩惱為化生。悟即是佛。
X83n1578_p0495b18║   迷號眾生。菩薩只以 念念心為眾生。若了 念念心體
X83n1578_p0495b19║   俱 空。名度眾生也。智者於自本際上。度於未形。未形
X83n1578_p0495b20║   俱 空。即知實無眾生得滅度者　道光 座主 問曰。禪
X83n1578_p0495b21║   師用何 心修 道。師曰。老僧 無心可用。無道可修 。曰既
X83n1578_p0495b22║   無心可用。無道可修 。云 何 每日聚眾勸 人學禪修 道。
X83n1578_p0495b23║   師曰。老僧 尚無卓錐之 地。甚麼處聚眾來。老僧 尚無
X83n1578_p0495b24║   舌。何 曾勸 人來。曰禪師對面妄語。師曰。老僧 尚無舌
X83n1578_p0495c01║   勸 人。焉解妄語。曰某甲却不會禪師語論也。師曰。老
X83n1578_p0495c02║   僧 自亦不會　講止觀座主 問。禪師辨得魔否。師曰。
X83n1578_p0495c03║   起心是天魔。不起心是陰魔。或起不起是煩惱魔。我
X83n1578_p0495c04║   正法中無如是事 。曰一 心三觀義又如何 。師曰。過去
X83n1578_p0495c05║   心已過去。未來心未至。現在心無住 。於其中間。更用
X83n1578_p0495c06║   何 心起觀。曰禪師不解止觀。師曰。座主 解否。曰解。師
X83n1578_p0495c07║   曰。如智者大師。說止破止。說觀破觀。住 止沒生死。住
X83n1578_p0495c08║   觀心神亂 。且為當將心止心。為復起心觀觀。若有心
X83n1578_p0495c09║   觀是常見法。若無心觀是斷見法。亦有亦無成二 見
X83n1578_p0495c10║   法。請座主 子細說看。曰若如是問。俱 說不得也。師曰。
X83n1578_p0495c11║   何 曾止觀　維摩座主 問。經云 諸菩薩各入 不二 法
X83n1578_p0495c12║   門。維摩默然。是究竟否。師曰。未是究竟。聖意若盡。第
X83n1578_p0495c13║   三卷更說何 事 。座主 良久 曰。請禪師為說未究竟之
X83n1578_p0495c14║   意。師曰。如經第一 卷。是引眾呵十大弟子住 心。第二
X83n1578_p0495c15║   諸菩薩各說入 不二 法門。以 言顯於無言。文殊以 無
X83n1578_p0495c16║   言顯於無言。維摩不以 言不以 無言。故默然收前 言
X83n1578_p0495c17║   語。故第三卷從默然起說。又顯神通作用。座主 會麼。
X83n1578_p0495c18║   曰奇怪如是。師曰。亦未如是。曰何 故未是。師曰。且破
X83n1578_p0495c19║   人執情。作如此說。若據經意。只說色心空寂。令見本
X83n1578_p0495c20║   性。教捨偽行入 真行。莫向言語紙墨上討意度。但 會
X83n1578_p0495c21║   淨名兩字便 得。淨者本體也。名者跡用也。從本體起
X83n1578_p0495c22║   跡用。從跡用歸本體。體用不二 。本跡非殊。所以 古人
X83n1578_p0495c23║   道。本跡雖殊。不思議一 也。一 亦非一 。若識淨名兩字
X83n1578_p0495c24║   假號。更說甚麼究竟與不究竟。無前 無後。非本非末。
X83n1578_p0496a01║   非淨非名。只示眾生本性不思議解脫。若不見性人。
X83n1578_p0496a02║   終身不見此理　講華嚴座主 問。禪師信 無情是佛
X83n1578_p0496a03║   否。師曰不信 。若無情是佛者。活人應不如死人。死驢
X83n1578_p0496a04║   死狗亦應勝於活人。經云 。佛身者即法身也。從定戒
X83n1578_p0496a05║   慧生。從三明六 通生。從一 切善法生。若說無情是佛
X83n1578_p0496a06║   者。大德如今便 死。應作佛去。
X83n1578_p0496a07║   　入 井救人。
X83n1578_p0496a08║   問佛法在於三際否。師曰。現在無相。不在其外。應用
X83n1578_p0496a09║   無窮。不在於內。中間無住 處。三際不可得。曰此言大
X83n1578_p0496a10║   混。師曰。汝正說混之 一 字時。在內外否。曰弟子究檢
X83n1578_p0496a11║   內外無蹤跡。師曰。若無蹤跡。明知上來語不混　曰
X83n1578_p0496a12║   如何 得作佛。師曰。是心是佛。是心作佛。曰眾生入 地
X83n1578_p0496a13║   獄。佛性入 否。師曰。如今正作惡時。更有善否。曰無。師
X83n1578_p0496a14║   曰。眾生入 地獄。佛性亦如是。
X83n1578_p0496a15║   　張湯兒時詰鼠案。
X83n1578_p0496a16║   三藏法師問。真如有變易否。師曰。有變易。藏曰。禪師
X83n1578_p0496a17║   錯也。師却問。三藏有真如否。曰有。師曰。若無變易。決
X83n1578_p0496a18║   定是凡僧 也。豈不聞善知識者。能回三毒為三聚淨
X83n1578_p0496a19║   戒。回六 識為六 神通。回煩惱作菩提。回無明為大智。
X83n1578_p0496a20║   真如若無變易。三藏真是自然外道也。藏曰。若爾者。
X83n1578_p0496a21║   真如即有變易也。師曰。若執真如有變易。亦是外道。
X83n1578_p0496a22║   曰禪師適來說真如有變易。如今又道不變易。如何
X83n1578_p0496a23║   即是的當。師曰。若了 了 見性者。如摩尼珠現色。說變
X83n1578_p0496a24║   亦得。說不變亦得。若不見性人。聞說真如變易。便 作
X83n1578_p0496b01║   變易解會。說不變易。便 作不變易解會。藏曰。固知南
X83n1578_p0496b02║   宗實不可測　問三教同異。師曰。大量者用之 即同。
X83n1578_p0496b03║   小機者執之 即異。總從一 性上起用。機見差別 成三。
X83n1578_p0496b04║   迷悟由人。不在教之 同異也。
X83n1578_p0496b05║   　　　▲杉山智堅禪師　初 與歸宗南泉行脚時。路逢一 虎。
X83n1578_p0496b06║   各從虎邊過了 。泉問歸宗。適來見虎似 個甚麼。宗曰。
X83n1578_p0496b07║   似 個猫兒。宗却問師。師曰。似 個狗子。又問南泉。泉曰。
X83n1578_p0496b08║   我見是個大蟲。
X83n1578_p0496b09║   　大溈智云 。三個老漢。聚頭寐語。若要徹一 時。參取
X83n1578_p0496b10║   　這大蟲始得。
X83n1578_p0496b11║   師喫飯次。南泉收生飯。乃曰生聻。師曰無生。泉曰。無
X83n1578_p0496b12║   生猶是末。泉行數步。師召曰長老。泉回頭曰。作麼。師
X83n1578_p0496b13║   曰。莫道是末　普請擇蕨次。南泉拈起一 莖曰。這個
X83n1578_p0496b14║   大好供 養。師曰。非但 這個。百味珍羞他亦不顧。泉曰。
X83n1578_p0496b15║   雖然如是。個個須甞過始得。
X83n1578_p0496b16║   　翠巖芝云 。只如杉山與麼道。還有免得麼。若免得
X83n1578_p0496b17║   　去。未具 眼在。若免不得。又違前 話。
X83n1578_p0496b18║   　　　▲水潦和尚　問馬祖。如何 是西來的的意。祖乃當胸
X83n1578_p0496b19║   踏倒。師大悟。起來拊掌呵呵大笑云 。也大奇也大奇。
X83n1578_p0496b20║   百千三昧無量妙義。只向一 毛頭上。一 時識得根源
X83n1578_p0496b21║   去。乃作禮而退。師後告眾云 。自從一 喫馬祖踏。直至
X83n1578_p0496b22║   如今笑不休。
X83n1578_p0496b23║   　蔣山泉云 。忽然瞥地。更是好笑。
X83n1578_p0496b24║   　　　▲澧州苕溪道行禪師　甞曰。吾有大病。非世 所醫。
X83n1578_p0496c01║   　後僧 問曹山。古人曰。吾有大病。非世 所醫。是甚麼
X83n1578_p0496c02║   　病。山曰。攢簇不得底病。曰一 切眾生還有此病也
X83n1578_p0496c03║   　無。山曰。人人盡有。曰和尚還有此病也無。山曰。正
X83n1578_p0496c04║   　覓起處不得。曰一 切眾生為甚麼不病。山曰。一 切
X83n1578_p0496c05║   　眾生若病。即非眾生。曰未審諸佛還有此病也無。
X83n1578_p0496c06║   　山曰有。曰既有。為甚麼不病。山曰。為伊 惺惺。
X83n1578_p0496c07║   　　　▲撫州石鞏慧藏禪師　本以 弋獵為務 。惡見沙門。因
X83n1578_p0496c08║   逐鹿從馬祖菴前 過。祖乃逆之 。師遂問。還見鹿過否。
X83n1578_p0496c09║   祖曰。汝是何 人。曰獵者。祖曰。汝解射否。曰解射。祖曰。
X83n1578_p0496c10║   汝一 箭射幾個。曰一 箭射一 個。祖曰。汝不解射。曰和
X83n1578_p0496c11║   尚解射否。祖曰解射。曰一 箭射幾個。祖曰。一 箭射一
X83n1578_p0496c12║   羣。曰彼此生命。何 用射他一 羣。祖曰。汝既知如是。何
X83n1578_p0496c13║   不自射。曰若教某甲自射。直是無下手處。祖曰。這漢
X83n1578_p0496c14║   曠劫 無明煩惱。今日頓息。師擲下弓。投祖出家。
X83n1578_p0496c15║   　雪竇顯云 。馬師一 箭一 羣。信 彩射得。有甚用處。不
X83n1578_p0496c16║   　如石鞏一 箭一 個。却是好手。雪竇今日效古人之
X83n1578_p0496c17║   　作。擬放一 箭。高聲唱曰看箭。又云 中也　翠巖芝
X83n1578_p0496c18║   　云 。馬祖一 箭一 羣。猶未善在。山僧 一 箭射蠢動 含
X83n1578_p0496c19║   　靈。無不中者。雖然如是。只道得一 半。更有一 半。留
X83n1578_p0496c20║   　與諸上座道。
X83n1578_p0496c21║   一 日在厨作務 次。祖問。作甚麼。曰牧牛。祖曰。作麼生
X83n1578_p0496c22║   牧。曰一 回入 草去。驀鼻拽將回。祖曰。子真牧牛。師便
X83n1578_p0496c23║   休。師住 後。常以 弓箭接機。
X83n1578_p0496c24║   　載三平章。
X83n1578_p0497a01║   問西堂。汝還解捉得虗空麼。堂曰捉得。師曰。作麼生
X83n1578_p0497a02║   捉。堂以 手撮虗空。師曰。汝不解捉。堂却問。師兄 作麼
X83n1578_p0497a03║   生捉。師把西堂鼻孔拽。堂作忍痛聲曰。太煞拽人鼻
X83n1578_p0497a04║   孔。直欲脫去。師曰。直須恁麼捉虗空始得。
X83n1578_p0497a05║   　　　▲袁州南源道明禪師　洞山參。方上法堂。師曰。已相
X83n1578_p0497a06║   見了 也。山便 下去。明日却上問曰。昨日已蒙和尚慈
X83n1578_p0497a07║   悲。不知甚麼處是與某甲已相見處。師云 。心心無間
X83n1578_p0497a08║   斷。流入 於性海。山曰。幾合放過。
X83n1578_p0497a09║   　　　▲中邑洪恩禪師　仰山問。如何 得見佛性義。師曰。我
X83n1578_p0497a10║   與汝說個譬喻。如一 室有六 牕。內有一 獼猴。外有獼
X83n1578_p0497a11║   猴。從東邊喚猩猩。猩猩即應。如是六 牕俱 喚俱 應。仰
X83n1578_p0497a12║   山禮謝起曰。適蒙和尚譬喻。無不了 知。更有一 事 。祇
X83n1578_p0497a13║   如內獼猴睡著。外獼猴欲與相見。又且如何 。師下繩
X83n1578_p0497a14║   牀執仰山手作舞曰。猩猩與汝相見了 。譬如蟭螟蟲。
X83n1578_p0497a15║   在蚊子眼睫上作窠。向十字街頭呌云 。土曠人稀。相
X83n1578_p0497a16║   逢者少。
X83n1578_p0497a17║   　雲居錫云 。中邑當時若不得仰山這一 句。何 處有
X83n1578_p0497a18║   　中邑也　信 相宗顯禪師。舉至與汝相見了 也曰。
X83n1578_p0497a19║   　諸人要見二 老麼。我也與你說個譬喻。中邑大似
X83n1578_p0497a20║   　個金師。仰山將一 塊金來。使金師酬價 。金師亦盡
X83n1578_p0497a21║   　價 相酬。臨成交易。賣金底更與貼秤。金師雖然暗
X83n1578_p0497a22║   　喜。未免心中偷 疑。何 故。若非細作。定是賊贓。
X83n1578_p0497a23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三角山總印禪師　示眾曰。凡說法須用應時
X83n1578_p0497a24║   應節。時有僧 出問曰。四黃四赤時如何 。師曰。三月杖
X83n1578_p0497b01║   頭挑。曰為甚麼滿肚皮貯氣。師曰。爭奈一 條繩何 。曰
X83n1578_p0497b02║   如何 得出氣去。師曰。直待皮穿　僧 問。如何 是三寶。
X83n1578_p0497b03║   師曰。禾麥豆。曰學人不會。師曰。大眾欣然奉持　又
X83n1578_p0497b04║   示眾云 。若論此事 。眨上眉毛。早已蹉過了 也。時麻谷
X83n1578_p0497b05║   出問。眨上眉毛即不問。如何 是此事 。師云 。蹉過也。谷
X83n1578_p0497b06║   乃掀禪牀。師便 打。
X83n1578_p0497b07║   　雪竇顯云 。兩個有頭無尾漢。眉毛未曾眨上。說甚
X83n1578_p0497b08║   　麼此事 蹉過。尋有僧 問。眉毛為甚不眨上。竇便 打
X83n1578_p0497b09║   　　長慶代 云 。悄然　妙喜拈曰。蹉過麻谷也不知。
X83n1578_p0497b10║   　　　▲汾州無業禪師　謁馬祖。祖覩狀貌奇偉。語音如鐘。
X83n1578_p0497b11║   乃曰。巍巍堂堂。其中無佛。師禮跪而問曰。三乘文學
X83n1578_p0497b12║   粗窮其旨。常聞禪門即心是佛。實未能了 。祖曰。祇未
X83n1578_p0497b13║   了 底心即是。更無別 物。師曰。如何 是祖師西來密傳
X83n1578_p0497b14║   心印。祖曰。大德正閙在。且去別 時來。師纔出。祖召曰
X83n1578_p0497b15║   大德。師回首。祖曰。是甚麼。師便 領悟。乃禮拜。祖曰。這
X83n1578_p0497b16║   鈍漢。禮拜作麼。
X83n1578_p0497b17║   　雲居錫云 。甚麼處是汾州正閙　高僧 傳云 。馬祖
X83n1578_p0497b18║   　謂師曰。只未了 底心即是。更無別 物。不了 時即是
X83n1578_p0497b19║   　迷。若了 即是悟。迷即眾生。悟即是佛。道不離眾生。
X83n1578_p0497b20║   　豈更有別 佛。亦猶手作拳。拳全 手也。師言下豁然
X83n1578_p0497b21║   　開悟。涕淚悲泣向大寂曰。本謂佛道長遠。勤 苦曠
X83n1578_p0497b22║   　劫 。方始得成。今日始知法身實相。本自具 足。一 切
X83n1578_p0497b23║   　萬法從心所生。但 有名字。無有實者。大寂曰。如是
X83n1578_p0497b24║   　如是。一 切法性不生不滅。一 切諸法本自空寂。經
X83n1578_p0497c01║   　云 諸法從本來。常自寂滅相。又云 畢竟空寂舍。又
X83n1578_p0497c02║   　云 諸法空為座。此即諸佛如來住 此無所住 處。若
X83n1578_p0497c03║   　如是知。即住 空寂舍。坐法空座。舉足下足不離道
X83n1578_p0497c04║   　場。言下便 了 。更無漸次。所謂不動 足而登涅槃山
X83n1578_p0497c05║   　者也。贊公 述此。不知其所自來中。不載正閙語。尤
X83n1578_p0497c06║   　不可曉。姑附錄廣聞見。
X83n1578_p0497c07║   師既住 後。學者致問。多答之 曰。莫妄想。
X83n1578_p0497c08║   　擊節錄。舉僧 問汾州無業國師。如何 是佛。國師云 。
X83n1578_p0497c09║   　莫妄想。雪竇拈云 。塞却鼻孔。僧 又問。如何 是佛。國
X83n1578_p0497c10║   　師云 。即心是佛。雪竇拈云 。拄却舌頭。圜悟云 。正當
X83n1578_p0497c11║   　恁麼時。舌頭又拄却。鼻孔又塞却。還有轉身吐氣
X83n1578_p0497c12║   　處也無。便 打。
X83n1578_p0497c13║   師曰。諸佛不曾出世 。亦無一 法與人。但 隨病施方。遂
X83n1578_p0497c14║   有十二 分教。如將蜜果換苦葫蘆。淘汝諸人業根
X83n1578_p0497c15║   　又云 。他古德道人。得意之 後。茅茨石室。向折脚鐺中
X83n1578_p0497c16║   煑飯喫過三二 十年。名利 不干懷。財寶不為念。大忘
X83n1578_p0497c17║   人世 。隱跡巖叢。君王命而不來。諸侯 請而不赴。豈同
X83n1578_p0497c18║   我輩貪名愛利 。汩沒世 塗。如短販人　又云 。學般若
X83n1578_p0497c19║   菩薩。不得自謾。如氷稜上行。似 劒刃 上走。臨終之 時。
X83n1578_p0497c20║   一 毫凡情聖量不盡。纖塵思念未忘。隨念受生輕重
X83n1578_p0497c21║   五 陰。向驢胎馬腹裏託質。泥犁鑊湯裏煑煠一 徧了 。
X83n1578_p0497c22║   從前 記持憶想見解智慧。都盧一 時失却。依前 再 為
X83n1578_p0497c23║   螻蟻。從頭又作蚊虻。雖是善因。而遭惡果。且圖甚麼。
X83n1578_p0497c24║   兄 弟。只為貪欲成性。二 十五 有。向脚跟下繫著。無成
X83n1578_p0498a01║   辦之 期。祖師觀此土眾生。有大乘根性。惟傳心印。指
X83n1578_p0498a02║   示迷情。得之 者。即不揀凡之 與聖。愚之 與智。且多虗
X83n1578_p0498a03║   不如少實。大丈 夫兒。如今直下便 休歇去。頓息萬緣。
X83n1578_p0498a04║   越生死流。迥出常格。靈光 獨照。物累不拘。巍巍堂堂。
X83n1578_p0498a05║   三界獨步。何 必身長丈 六 。紫磨金輝。項佩 圓光 。廣長
X83n1578_p0498a06║   舌相。若以 色見我。是行邪道。設有眷屬莊嚴。不求自
X83n1578_p0498a07║   得。山河大地不礙眼光 。得大總持。一 聞千悟。都不希
X83n1578_p0498a08║   求一 餐之 直。汝等諸人。倘不如是。祖師來至此土。非
X83n1578_p0498a09║   常有損有益。有益者。百千人中。撈漉一 個半個。堪為
X83n1578_p0498a10║   法器。有損者。如前 已明。從他依三乘教法修 行。不妨
X83n1578_p0498a11║   却得四果三賢。有進修 之 分。所以 先德云 。了 即業障
X83n1578_p0498a12║   本來空。未了 還須償 宿債 　唐憲宗屢召。師皆辭疾
X83n1578_p0498a13║   不赴。暨穆宗即位 。思一 瞻禮。乃命兩街僧 錄靈阜等。
X83n1578_p0498a14║   齎詔迎請。至彼作禮曰。皇上此度恩旨。不同常時。願
X83n1578_p0498a15║   和尚且順天心。不可言疾也。師微笑曰。貧道何 德累
X83n1578_p0498a16║   煩聖主 。且請前 行。吾從別 道去矣。乃澡身剃 髮。至中
X83n1578_p0498a17║   夜告弟子惠愔等曰。汝等見聞覺知之 性。與太虗同
X83n1578_p0498a18║   壽。不生不滅。一 切境界本自空寂。無一 法可得。迷者
X83n1578_p0498a19║   不了 。即為境惑。一 為境惑。流轉不窮。汝等當知。心性
X83n1578_p0498a20║   本自有之 。非因造作。猶如金剛 不可破壞。一 切諸法
X83n1578_p0498a21║   如影如響。無有實者。經云 。惟此一 事 實。餘二 則 非真。
X83n1578_p0498a22║   常了 一 切空。無一 物當情。是諸佛用心處。汝等勤 而
X83n1578_p0498a23║   行之 。言訖跏趺而逝。茶毗日祥雲五 色。異香四徹。所
X83n1578_p0498a24║   獲舍利 。璨若珠玉。
X83n1578_p0498b01║   　　　▲信 州鵞湖大義禪師　唐憲宗詔入 麟德殿論義。有
X83n1578_p0498b02║   法師問。如何 是四諦。師曰。聖上一 帝。三帝何 在。法師
X83n1578_p0498b03║   無語。又問。欲界無禪。禪居色界。此土憑何 而立禪。師
X83n1578_p0498b04║   曰。法師祇知欲界無禪。不知禪界無欲。曰如何 是禪。
X83n1578_p0498b05║   師以 手點空。法師又無對。帝曰。法師講無窮經論。祇
X83n1578_p0498b06║   這一 點尚不奈何 。師却問諸碩德曰。行住 坐臥。畢竟
X83n1578_p0498b07║   以 何 為道。有對知者是道。師曰。不可以 智知。不可以
X83n1578_p0498b08║   識識。安得知者是乎。有對無分別 者是。師曰。善能分
X83n1578_p0498b09║   別 諸法相。於第一 義而不動 。安得無分別 是乎。有對
X83n1578_p0498b10║   四禪八 定是。師曰。佛身無為。不墮諸數。安在四禪八
X83n1578_p0498b11║   定耶。眾皆杜口。(妙喜曰。相罵饒你接嘴。相唾饒你潑水)師却舉順宗問
X83n1578_p0498b12║   尸利 禪師。大地眾生如何 得見性成佛。利 曰。佛性猶
X83n1578_p0498b13║   如水中月。可見不可取。因謂帝曰。佛性非見必見。水
X83n1578_p0498b14║   中月如何 攫取。帝乃問。何 者是佛性。師對曰。不離陛
X83n1578_p0498b15║   下所問。帝默契　有僧 乞置塔。李翱尚書問曰。教中
X83n1578_p0498b16║   不許將尸塔下過。又作麼生。僧 無對。却特詣師。舉前
X83n1578_p0498b17║   語請答。師曰。他得大闡提。
X83n1578_p0498b18║   　　　▲京兆 興善惟寬禪師　僧 問。狗子還有佛性否。師曰
X83n1578_p0498b19║   有。曰和尚還有否。師曰。我無。曰一 切眾生皆有佛性。
X83n1578_p0498b20║   和尚因何 獨無。師曰。我非一 切眾生。曰既非眾生。莫
X83n1578_p0498b21║   是佛否。師曰。不是佛。曰究竟是何 物。師曰。亦不是物。
X83n1578_p0498b22║   曰可見可思否。師曰。思之 不及。議之 不得。故曰不可
X83n1578_p0498b23║   思議　問道在何 處。師曰。祇在目前 。曰我何 不見。師
X83n1578_p0498b24║   曰。汝有我故。所以 不見。曰我有我故即不見。和尚還
X83n1578_p0498c01║   見否。師曰。有汝有我。展轉不見。曰無我無汝還見否。
X83n1578_p0498c02║   師曰。無汝無我。阿誰求見。
X83n1578_p0498c03║   　　　▲常州芙蓉太毓禪師　因行食。到 龐居士前 。士擬接。
X83n1578_p0498c04║   師乃縮手曰。生心受施。淨名早訶去。此一 機居士還
X83n1578_p0498c05║   甘否。士曰。當時善現豈不作家。師曰。非關他事 。士曰。
X83n1578_p0498c06║   食到 口邊。被他奪却。師乃下食。士曰。不消一 句。
X83n1578_p0498c07║   　昭覺勤 云 。善現作家。芙蓉奇特。盡被龐居士一 時
X83n1578_p0498c08║   　領過了 也。只如居士道不消一 句。且道是那一 句。
X83n1578_p0498c09║   　端坐受供 養。施主 蒙安樂。
X83n1578_p0498c10║   　　　▲利 山和尚　僧 問。眾色歸空。空歸何 所。師曰。舌頭不
X83n1578_p0498c11║   出口。曰為甚麼不出口。師曰。內外一 如故。
X83n1578_p0498c12║   　　　▲松山和尚　同龐居士喫茶。士舉槖子曰。人人盡有
X83n1578_p0498c13║   分。為甚麼道不得。師曰。祇為人人盡有。所以 道不得。
X83n1578_p0498c14║   士曰。阿兄 為甚麼却道得。師曰。不可無言也。士曰。灼
X83n1578_p0498c15║   然灼然。師便 喫茶士曰。阿兄 喫茶。為甚麼不揖客。師
X83n1578_p0498c16║   曰誰。士曰龐公 。師曰。何 須更揖。後丹 霞聞乃曰。若不
X83n1578_p0498c17║   是松山。幾被個老翁惑亂 一 上。士聞之 。乃令人傳語
X83n1578_p0498c18║   霞曰。何 不會取未舉槖子時。
X83n1578_p0498c19║   　矢上加 尖。旁觀嘔噦。
X83n1578_p0498c20║   　　　▲唐州紫玉山道通禪師　于頔相公 問。如何 是黑風
X83n1578_p0498c21║   吹其船舫漂墮羅剎鬼國。師曰。于頔客作漢。問恁麼
X83n1578_p0498c22║   事 作麼。于公 失色。師乃指曰。這個便 是漂墮羅剎鬼
X83n1578_p0498c23║   國。公 又問。如何 是佛。師喚相公 。公 應諾。師曰。更莫別
X83n1578_p0498c24║   求。藥山聞曰。噫可惜于家漢。生埋向紫玉山中。公 聞
X83n1578_p0499a01║   乃謁見藥山。山問曰。聞相公 在紫玉山中大作佛事 。
X83n1578_p0499a02║   是否。公 曰不敢。乃曰。承聞有語相救。今日特來。山曰。
X83n1578_p0499a03║   有疑但 問。公 曰。如何 是佛。山召于頔。公 應諾。山曰。是
X83n1578_p0499a04║   甚麼。公 于此有省。
X83n1578_p0499a05║   　昭慶共羅山舉次。慶云 。藥山一 等是道。甚是奇特。
X83n1578_p0499a06║   　雲泥有隔。羅山云 。大師也不得草草。當時賴遇于
X83n1578_p0499a07║   　相公 。可中草窠裏。若撥著個焦尾大蟲。何 處有藥
X83n1578_p0499a08║   　山也。慶云 。作麼生。羅山云 。還知于相是煅了 金麼。
X83n1578_p0499a09║   　　　▲五 臺山隱峰禪師　鄧氏子。屢參馬祖石頭法席後
X83n1578_p0499a10║   於馬祖言下相契　師問石頭。如何 得合道去。頭曰。
X83n1578_p0499a11║   我亦不合道。師曰。畢竟如何 。頭曰。汝被這個得多少
X83n1578_p0499a12║   時耶　石頭剗 草次。師在左側 叉手而立。頭飛剗 子
X83n1578_p0499a13║   向師前 。剗 一 株草。師曰。和尚祇剗 得這個。不剗 得那
X83n1578_p0499a14║   個。頭提起剗 子。師接得便 作剗 草勢 。頭曰。汝祇剗 得
X83n1578_p0499a15║   那個。不解剗 得這個。師無對。
X83n1578_p0499a16║   　洞山云 。還有堆阜麼。
X83n1578_p0499a17║   師推車次。馬祖展脚在路上坐。師曰。請師收足。祖曰。
X83n1578_p0499a18║   已展不縮。師曰。已進不退。乃推車碾損祖脚。祖歸法
X83n1578_p0499a19║   堂。執斧子曰。適來碾損老僧 脚底出來。師便 出。於祖
X83n1578_p0499a20║   前 引頸。祖乃置斧　到 南泉。值眾參次。泉指淨瓶曰。
X83n1578_p0499a21║   銅瓶是境。瓶中有水。不得動 著境。與老僧 將水來。師
X83n1578_p0499a22║   拈起淨瓶。向泉面前 瀉。泉便 休　到 溈山。便 入 堂。於
X83n1578_p0499a23║   上板頭解放衣鉢。溈聞師叔到 。先具 威儀 。下堂內相
X83n1578_p0499a24║   看。師見來便 作臥勢 。溈便 歸方丈 。師乃發去。少間溈
X83n1578_p0499b01║   山問侍 者。師叔在否。曰已去。溈曰。去時有甚麼語。曰
X83n1578_p0499b02║   無語。溈曰。莫道無語。其聲如雷　師在襄州破威儀
X83n1578_p0499b03║   堂。只著襯衣。於砧椎邊拈椎云 。道得即不打。於時大
X83n1578_p0499b04║   眾默然。師便 打一 下。
X83n1578_p0499b05║   　法眼益云 。鄧隱峯奇怪甚奇怪。要且不打著。又云 。
X83n1578_p0499b06║   　其時一 眾出自偶 然。翠巖芝云 。此語有勘 破處。且
X83n1578_p0499b07║   　道勘 破阿誰去。雪竇云 。果然果然。
X83n1578_p0499b08║   師冬居衡嶽。夏止清凉。唐元 和中。薦登五 臺。路出淮
X83n1578_p0499b09║   西。屬吳元 濟阻兵 。違拒王命。官軍與賊軍交鋒。未決
X83n1578_p0499b10║   勝負。師曰。吾當去解其患。乃擲錫空中。飛身而過。兩
X83n1578_p0499b11║   軍將士仰觀。事 符預夢。鬪心頓息。師既顯神異。慮成
X83n1578_p0499b12║   惑眾。遂入 五 臺。於金剛 窟前 將示滅。先問眾曰。諸方
X83n1578_p0499b13║   遷化。坐去臥去吾甞見之 。還有立化也無。曰有。師曰。
X83n1578_p0499b14║   還有倒立者否。曰未甞見有。師乃倒立而化。亭亭然
X83n1578_p0499b15║   其衣順體。時眾議舁就茶毗。屹然不動 。遠近瞻覩驚
X83n1578_p0499b16║   歎無已。師有妹為尼。時亦在彼。乃拊而咄曰。老兄 疇
X83n1578_p0499b17║   昔不循法律。死更熒惑於人。於是以 手推之 。僨 然而
X83n1578_p0499b18║   踣。遂就闍維。收舍利 建塔。
X83n1578_p0499b19║   　　　▲龜洋無了 禪師　甞有虎逐鹿入 菴。師以 杖格虎。鹿
X83n1578_p0499b20║   得脫去。將示化。述偈曰。八 十年來辨西東。如今不要
X83n1578_p0499b21║   白頭翁。非長非短非大小。還與諸人色相同。無來無
X83n1578_p0499b22║   去兼 無住 。了 却本來自性空。偈畢儼 然告寂。瘞於正
X83n1578_p0499b23║   堂。垂二 十載。為山泉淹沒。門人發塔。見全 身水中而
X83n1578_p0499b24║   浮。閩王聞之 。遣使舁入 府庭供 養。忽臭氣遠聞。王焚
X83n1578_p0499c01║   香祝之 曰。可還龜洋舊址建塔。言訖異香普薰。傾 城
X83n1578_p0499c02║   瞻禮。遂塔於龜洋。
X83n1578_p0499c03║   　隱峯無了 。皆於化後。假四大說法。
X83n1578_p0499c04║   　　　▲南嶽西園曇藏禪師　一 日自燒浴次。僧 問。何 不使
X83n1578_p0499c05║   沙彌。師撫掌三下。
X83n1578_p0499c06║   　僧 舉似 曹山。山云 。一 等是拍手撫掌。就中西園奇
X83n1578_p0499c07║   　怪。俱 胝一 指頭禪。盖為承當處不諦當。僧 却問曹
X83n1578_p0499c08║   　山。西園撫掌。豈不是奴兒婢子邊事 。山云 是。云 向
X83n1578_p0499c09║   　上更有事 也無。山云 有。云 如何 是向上事 。山叱云 。
X83n1578_p0499c10║   　這奴兒婢子。
X83n1578_p0499c11║   東厨有一 大蠎。長數丈 。張口呀氣。毒燄熾然。侍 者請
X83n1578_p0499c12║   避之 。師曰。死可逃乎。彼以 毒來。我以 慈受。毒無實性。
X83n1578_p0499c13║   激發則 強。慈苟無緣。冤 親一 揆。言訖其蠎按首徐行。
X83n1578_p0499c14║   倐然不見。
X83n1578_p0499c15║   　　　▲磁州馬頭峰神藏禪師　上堂。知而無知。不是無知。
X83n1578_p0499c16║   而說無知。便 下座。
X83n1578_p0499c17║   　南泉云 。恁麼依師道。始道得一 半。黃檗云 。不是南
X83n1578_p0499c18║   　泉駁他。要圓前 話　中菴空頌云 。從頭數到 一 二
X83n1578_p0499c19║   　三。倒數却成三二 一 。直饒會盡大衍筭。掐指巡文
X83n1578_p0499c20║   　數不出　幻寄曰。大小諸祖師。俱 說不了 話。若問
X83n1578_p0499c21║   　如何 是了 話。咄。
X83n1578_p0499c22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華林善覺禪師　常持錫杖。夜出林麓間。七步
X83n1578_p0499c23║   一 振錫。一 稱觀音名號。夾山問。遠聞和尚念觀音。是
X83n1578_p0499c24║   否。師曰然。山曰。騎却頭時如何 。師曰。出頭即從汝騎。
X83n1578_p0500a01║   不出頭騎甚麼。山無對　僧 參方展坐具 。師曰緩緩。
X83n1578_p0500a02║   曰和尚見甚麼。師曰。可惜許磕破鐘樓。其僧 從此悟
X83n1578_p0500a03║   入 　觀察使裴休訪之 。問曰。還有侍 者否。師曰。有一
X83n1578_p0500a04║   兩個。祇是不可見客。裴曰。在甚麼處。師乃喚大空小
X83n1578_p0500a05║   空。時二 虎自菴後而出。裴覩之 驚悸。師語虎曰。有客
X83n1578_p0500a06║   且去。二 虎哮吼而去。裴問曰。師作何 行業。感得如斯。
X83n1578_p0500a07║   師乃良久 曰。會麼。曰不會。師曰。山僧 常念觀世 音。
X83n1578_p0500a08║   　空音湛頌云 。僧 來展具 已輸籌。常念觀音獨不休
X83n1578_p0500a09║   　雕虎風生君未會。可憐空磕破鐘樓。
X83n1578_p0500a10║   　　　▲烏臼和尚　玄紹二 上座參。師乃問。二 禪客發足甚
X83n1578_p0500a11║   麼處。玄曰江西。師便 打。玄曰。久 知和尚有此機要。師
X83n1578_p0500a12║   曰。汝既不會。後面個師僧 祇對看。紹擬近前 。師便 打
X83n1578_p0500a13║   曰。信 知同坑無異土。參堂去。
X83n1578_p0500a14║   　雪竇顯云 。宗師眼目須是恁麼。如金翅鳥擘海。直
X83n1578_p0500a15║   　取龍吞。有般漢。眼目未辨東西。拄杖不知顛倒。只
X83n1578_p0500a16║   　管說照用同時。人境俱 奪　圜悟云 。雪竇明辨古
X83n1578_p0500a17║   　今。分別 邪正。若不知有。爭恁麼道。雖然只見烏臼
X83n1578_p0500a18║   　放行。要明烏臼把住 處麼。直得釋迦彌勒 猶為走
X83n1578_p0500a19║   　使。據令而行。盡大地人竝須喫棒。
X83n1578_p0500a20║   問僧 。近離甚處。曰定州。師曰。定州法道何 似 這裏。曰
X83n1578_p0500a21║   不別 。師曰。若不別 。更轉彼中去。便 打。僧 曰。棒頭有眼。
X83n1578_p0500a22║   不得草草打人。師曰。今日打著一 個也。又打三下。僧
X83n1578_p0500a23║   便 出去。師曰。屈棒元 來有人喫在。曰爭奈杓柄在和
X83n1578_p0500a24║   尚手裏。師曰。汝若要。山僧 回與汝。僧 近前 奪棒打師
X83n1578_p0500b01║   三下。師曰。屈棒屈棒。曰有人喫在。師曰。草草打著個
X83n1578_p0500b02║   漢。僧 禮拜。師曰。却與麼去也。僧 大笑而出。師曰。消得
X83n1578_p0500b03║   恁麼。消得恁麼。
X83n1578_p0500b04║   　佛性泰頌。相見不虗圖。分明付與渠。汝醉我扶起。
X83n1578_p0500b05║   　我倒汝還扶。交互 為賓主 。相將入 帝都。高歌大笑
X83n1578_p0500b06║   　九衢裏。天上人間我與爾　雪竇頌。呼即易。遣還
X83n1578_p0500b07║   　難。互 換機鋒子細看。劫 石固來猶可壞。滄溟深處
X83n1578_p0500b08║   　立須乾。烏臼老烏臼老。幾何 般。與他杓柄太無端
X83n1578_p0500b09║   　　幻寄曰。多少人。在雪竇頌上。敲磚打瓦。不知雪
X83n1578_p0500b10║   　竇命脉。在烏臼棒頭上。
X83n1578_p0500b11║   　　　▲石臼和尚　初 參馬祖。祖問。甚麼處來。師曰。烏臼來。
X83n1578_p0500b12║   祖曰。烏臼近日有何 言句。師曰。幾人於此茫然。祖曰。
X83n1578_p0500b13║   茫然且置。悄然一 句作麼生。師乃近前 三步。祖曰。我
X83n1578_p0500b14║   有七棒寄打烏臼。你還甘否。師曰。和尚先喫。某甲後
X83n1578_p0500b15║   甘。
X83n1578_p0500b16║   　　　▲鎮州金牛和尚　每自做 飯供 養眾僧 。至齋時。舁飯
X83n1578_p0500b17║   桶到 堂前 。作舞呵呵大笑曰。菩薩子喫飯來。
X83n1578_p0500b18║   　長慶稜云 。大似 因齋慶讚　大光 誨。因僧 問云 。長
X83n1578_p0500b19║   　慶道因齋慶讚。意旨如何 。光 乃作舞。僧 禮拜。光 云 。
X83n1578_p0500b20║   　見甚道理便 禮拜。僧 却作舞。光 云 。這野狐精　雪
X83n1578_p0500b21║   　竇顯云 。雖然如是。金牛不是好心　圜悟勤 云 。且
X83n1578_p0500b22║   　道。大光 云 這野狐精。與藏頭白海頭黑。是同是別 。
X83n1578_p0500b23║   　這漆桶。又道好師僧 。且道是同是別 　雪竇顯頌。
X83n1578_p0500b24║   　前 箭猶輕後箭深。誰云 黃葉是黃金。曹溪波浪如
X83n1578_p0500c01║   　相似 。無限平人被陸沉。
X83n1578_p0500c02║   　　　▲亮座主 　蜀人也。頗講經論。因參馬祖。祖問。見說座
X83n1578_p0500c03║   主 大講得經論。是否。師曰不敢。祖曰。將甚麼講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0c04║   將心講。祖曰。心如工伎 兒。意如和伎 者。爭解講得。師
X83n1578_p0500c05║   抗聲曰。心既講不得。虗空莫講得麼。祖曰。却是虗空
X83n1578_p0500c06║   講得。師不肯。便 出。將下堦。祖召曰座主 。師回首。祖曰。
X83n1578_p0500c07║   是甚麼。師豁然大悟。便 禮拜。祖曰。這鈍根阿師。禮拜
X83n1578_p0500c08║   作麼。師曰。某甲所講經論。將謂無人及得。今日被大
X83n1578_p0500c09║   師一 問。平生功 業一 時氷釋。禮謝而退。乃隱於洪州
X83n1578_p0500c10║   西山。更無消息。
X83n1578_p0500c11║   　僧 問真淨。如何 是道。真淨曰。寶公 云 。若欲將心求
X83n1578_p0500c12║   　佛道。問取虗空始出塵。汝今求佛道。虗空向汝道
X83n1578_p0500c13║   　甚麼。其僧 於是大悟於言下　妙喜曰。如今講人。
X83n1578_p0500c14║   　纔聞宗師說却是虗空講得。便 向虗空裏東撈西
X83n1578_p0500c15║   　摸。
X83n1578_p0500c16║   　　　▲百靈和尚　一 日與龐居士路次相逢。問曰。南嶽得
X83n1578_p0500c17║   力 句。還曾舉向人也無。士曰。曾舉來。師曰。舉向甚麼
X83n1578_p0500c18║   人。士以 手自指曰。龐公 。師曰。直是妙德空生。也讚歎
X83n1578_p0500c19║   不及。士却問。阿師得力 句。是誰得知。師戴笠子便 行。
X83n1578_p0500c20║   士曰。善為道路。師更不回首。
X83n1578_p0500c21║   　徑山杲云 。這個話端。若不是龐公 。幾乎錯舉似 人。
X83n1578_p0500c22║   　雖然如是。百靈輸他龐老一 著。何 故。當時若不得
X83n1578_p0500c23║   　個破笠頭遮却髑髏。有甚面目見他龐公 。
X83n1578_p0500c24║   　　　▲則 川和尚　摘茶次。龐蘊曰。法界不容身。師還見我
X83n1578_p0501a01║   否。師曰。不是老師。洎答公 話。士曰。有問有答。盖是尋
X83n1578_p0501a02║   常。師乃摘茶不聽。士曰。莫怪適來容易借問。師亦不
X83n1578_p0501a03║   顧。士喝曰。這無禮儀 老漢。待我一 一 舉向明眼人。師
X83n1578_p0501a04║   乃拋却茶籃便 歸方丈 。
X83n1578_p0501a05║   　雪竇曰。則 川只解把定封疆。不能同生同死。當時
X83n1578_p0501a06║   　好與捋下幞頭。誰敢喚作龐居士。
X83n1578_p0501a07║   一 日在方丈 內坐。士來見乃曰。只知端居丈 室。不覺
X83n1578_p0501a08║   僧 到 參時。師垂下一 足。士便 出行三兩步却回。師乃
X83n1578_p0501a09║   收足。士曰。可謂自由自在。師曰。我是主 。士曰。阿師只
X83n1578_p0501a10║   知有主 。不知有客。師喚侍 者點茶。士作舞而出。
X83n1578_p0501a11║   　達磨一 宗。掃地盡矣。
X83n1578_p0501a12║   　　　▲忻州打地和尚　自江西領旨。常晦其名。凡學者致
X83n1578_p0501a13║   問。唯以 棒打地示之 。時謂之 打地和尚。一 曰被僧 藏
X83n1578_p0501a14║   却棒。然後致問。師但 張其口。僧 問門人曰。祇如和尚
X83n1578_p0501a15║   每日有人問。便 打地。意旨如何 。門人即於竈內。取柴
X83n1578_p0501a16║   一 片。擲置釜中。
X83n1578_p0501a17║   　妙喜曰。養子不及父。家門一 世 衰。
X83n1578_p0501a18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秀溪和尚　谷山問。聲色純真。如何 是道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1a19║   亂 道作麼。山却從東過西立。師曰。若不恁麼。即禍事
X83n1578_p0501a20║   也。山又從西過東立。師乃下禪牀方行兩步。被谷山
X83n1578_p0501a21║   捉住 曰。聲色純真事 作麼生。師便 打一 掌。山曰。三十
X83n1578_p0501a22║   年後要個人下茶也無在。師曰。要谷山這漢做 甚麼。
X83n1578_p0501a23║   山呵呵大笑。
X83n1578_p0501a24║   　　　▲江西椑樹和尚　臥次。道吾近前 牽被覆之 。師曰作
X83n1578_p0501b01║   麼。吾曰盖覆。師曰。臥底是。坐底是。吾曰。不在這兩處。
X83n1578_p0501b02║   師曰。爭奈盖覆何 。吾曰。莫亂 道。
X83n1578_p0501b03║   　　　▲浮盃和尚　凌行婆來禮拜。師與坐喫茶。婆乃問。盡
X83n1578_p0501b04║   力 道不得底句。分付阿誰。師曰。浮盃無剩語。婆曰。未
X83n1578_p0501b05║   到 浮盃。不妨疑著。師曰。別 有長處不妨拈出。婆斂手
X83n1578_p0501b06║   哭曰。蒼天中更添冤 苦。師無語。婆曰。語不知偏 正。理
X83n1578_p0501b07║   不識倒邪。為人即禍生。後有僧 舉似 南泉。泉曰。苦哉
X83n1578_p0501b08║   浮盃。被這老婆摧折一 上。婆後聞笑曰。王老師猶少
X83n1578_p0501b09║   機關在。澄一 禪客。逢見行婆。便 問。怎生是南泉猶少
X83n1578_p0501b10║   機關在。婆乃哭曰。可悲可痛。一 罔措。婆曰會麼。一 合
X83n1578_p0501b11║   掌而立。婆曰。伎 死禪和如麻似 粟。一 舉似 趙州。州曰。
X83n1578_p0501b12║   我若見這臭老婆。問教口瘂。一 曰。未審和尚怎生問
X83n1578_p0501b13║   他。州便 打。一 曰。為甚麼却打某甲。州曰。似 這伎 死漢。
X83n1578_p0501b14║   不打更待幾時。連打數棒。婆聞却曰。趙州合喫婆手
X83n1578_p0501b15║   裏棒。後僧 舉似 趙州。州哭曰可悲可痛。婆聞此語。合
X83n1578_p0501b16║   掌歎曰。趙州眼光 爍破四天下。州令僧 問如何 是趙
X83n1578_p0501b17║   州眼。婆乃竪起拳頭。僧 回舉似 趙州。州作偈曰。當機
X83n1578_p0501b18║   覿面提。覿面當機疾。報汝凌行婆。哭聲何 得失。婆以
X83n1578_p0501b19║   偈答曰。哭聲師已曉。已曉復誰知。當時摩竭國。幾喪
X83n1578_p0501b20║   目前 機。
X83n1578_p0501b21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龍山和尚　洞山與密師伯行脚。見溪流菜葉。
X83n1578_p0501b22║   洞曰。深山無人。因何 有菜隨流。莫有道人居否。乃相
X83n1578_p0501b23║   與撥草。溪行五 七里間。忽見師羸形異貌。放下行李
X83n1578_p0501b24║   問訊。師曰。此山無路。闍黎從何 處來。洞曰。無路且置。
X83n1578_p0501c01║   和尚從何 而入 。師曰。我不從雲水來。洞曰。和尚住 此
X83n1578_p0501c02║   山多少時耶。師曰。春秋不涉。洞曰。和尚先住 。此山先
X83n1578_p0501c03║   住 。師曰不知。洞曰。為甚麼不知。師曰。我不從人天來。
X83n1578_p0501c04║   洞曰。和尚得何 道理。便 住 此山。師曰。我見兩個泥牛
X83n1578_p0501c05║   鬪入 海。直至於今絕消息。洞山始具 威儀 禮拜。便 問。
X83n1578_p0501c06║   如何 是主 中賓。師曰。青山覆白雲。曰如何 是賓中主 。
X83n1578_p0501c07║   師曰。長年不出戶。曰賓主 相去幾何 。師曰。長江水上
X83n1578_p0501c08║   波。曰賓主 相見。有何 言說。師曰。清風拂白月。洞山辭
X83n1578_p0501c09║   退。師乃述偈曰。三間茅屋從來住 。一 道神光 萬境閑。
X83n1578_p0501c10║   莫把是非來辨我。浮生穿鑿不相關。又曰。一 池荷葉
X83n1578_p0501c11║   衣無數。滿地松花食有餘。剛 被世 人知住 處。又移茅
X83n1578_p0501c12║   屋入 深居。因燒菴。不知所如。故人亦稱隱山和尚。
X83n1578_p0501c13║   　　　▲濛溪和尚　問僧 甚處來。僧 云 。定州來。師曰。定州近
X83n1578_p0501c14║   日有甚奇特事 。僧 曰。某甲旦過。但 聞鹽貴米賤。苦無
X83n1578_p0501c15║   奇特事 。師曰。我這裏也只如此。粗粥淡飯與僧 。別 無
X83n1578_p0501c16║   奇特事 。你又來這裏覓個甚麼。僧 曰。某甲不會。乞師
X83n1578_p0501c17║   慈悲。師曰。賴你不會。若會。我即輸汝一 半道理。首座
X83n1578_p0501c18║   晚間上問曰。和尚適來勘 僧 。為甚麼道輸汝一 半道
X83n1578_p0501c19║   理。師云 。賴得汝舉。老僧 洎合忘却。首座曰。請和尚為
X83n1578_p0501c20║   某甲說。師曰。你即忘前 失後。我又失後忘前 。座方去。
X83n1578_p0501c21║   師喚轉曰。却不得舉著。近日師僧 但 說鹽貴米賤。竝
X83n1578_p0501c22║   不將佛法為事 。頻頻舉著。喪却你性命不難。
X83n1578_p0501c23║   　　　▲襄州居士龐蘊者　衡州衡陽縣人也。字道玄。世 本
X83n1578_p0501c24║   儒 業。少悟塵勞 。志求真諦。唐貞元 初 。謁石頭。乃問。不
X83n1578_p0502a01║   與萬法為侶 者是甚麼人。頭以 手掩其口。豁然有省。
X83n1578_p0502a02║   後與丹 霞為友。一 日石頭問曰。見老僧 以 來。日用事
X83n1578_p0502a03║   作麼生。士曰。若問日用事 。即無開口處。乃呈偈曰。日
X83n1578_p0502a04║   用事 無別 。惟吾自偶 諧。頭頭非取捨。處處沒張乖 。朱
X83n1578_p0502a05║   紫誰為號。丘山絕點埃。神通并妙用。運水及搬柴。頭
X83n1578_p0502a06║   然之 。曰子以 緇耶素耶。士曰。願從所慕。遂不剃 染。後
X83n1578_p0502a07║   參馬祖。問曰。不與萬法為侶 者是甚麼人。祖曰。待汝
X83n1578_p0502a08║   一 口吸盡西江水。即向汝道。士於言下頓領玄旨。
X83n1578_p0502a09║   　大慧語錄云 。士初 謁馬祖。問如水無筋骨。能勝萬
X83n1578_p0502a10║   　斛舟時如何 。祖曰。我這裏無水亦無舟。說甚麼筋
X83n1578_p0502a11║   　骨。士於言下頓息諸緣。遂向南嶽見石頭云 云 。與
X83n1578_p0502a12║   　此少異。
X83n1578_p0502a13║   至藥山。山命十禪客相送。至門首。士乃指空中雪曰。
X83n1578_p0502a14║   好雪片片不落別 處。有全 禪客曰。落在甚處。士遂與
X83n1578_p0502a15║   一 掌。全 曰。也不得草草。士曰。恁麼稱禪客。閻羅老子
X83n1578_p0502a16║   未放你在。全 曰。居士作麼生。士又掌曰。眼見如盲。口
X83n1578_p0502a17║   說如瘂　士見丹 霞。霞作走勢 。士曰。猶是拋身勢 。作
X83n1578_p0502a18║   麼生是嚬呻勢 。霞便 坐。士以 拄杖劃 地作七字。霞於
X83n1578_p0502a19║   下劃 個一 字。士曰。因七見一 。見一 忘七。霞便 起去。士
X83n1578_p0502a20║   曰。更坐少時。猶有第二 句在。霞曰。向這裏著語得麼。
X83n1578_p0502a21║   士遂哭出去。
X83n1578_p0502a22║   　或作士以 拄杖畫地作七字。於下畫個一 字曰。因
X83n1578_p0502a23║   　七見一 見一 忘七。霞便 起去。
X83n1578_p0502a24║   偈。心如境亦如。無實亦無虗。有亦不管。無亦不拘。不
X83n1578_p0502b01║   是聖賢。了 事 凡夫。易復易。即此五 蘊有真智。十方世
X83n1578_p0502b02║   界一 乘同。無相法身豈有二 。若捨煩惱入 菩提。不知
X83n1578_p0502b03║   何 方有佛地　又。護生須是殺。殺盡始安居。會得個
X83n1578_p0502b04║   中意。鐵船水上浮。
X83n1578_p0502b05║   　圜悟舉此偈云 。且道殺個甚麼。殺眾生物命。凡夫
X83n1578_p0502b06║   　見解。殺六 賊煩惱。座主 見解。殺佛殺祖。大闡提人
X83n1578_p0502b07║   　見解。衲僧 分上畢竟殺個甚麼。試定當看。僧 問。未
X83n1578_p0502b08║   　審殺個甚麼。師曰。大有人疑著。曰學人到 這裏。直
X83n1578_p0502b09║   　得步步絕行蹤時如何 。悟曰。未有金剛 王寶劍 在。
X83n1578_p0502b10║   　圜悟又云 。只如護生須用殺。且道殺個甚麼。便 有
X83n1578_p0502b11║   　禪和子道。不是殺物命。只是殺無明賊。殺煩惱賊。
X83n1578_p0502b12║   　殺六 根六 塵賊。殺爭人爭我賊。雖然一 期也似 。要
X83n1578_p0502b13║   　且未夢見衲僧 脚跟頭。既是護生。須是明殺意。如
X83n1578_p0502b14║   　何 是殺意。嶮。若向個裏辨得出。便 可放一 線道。浩
X83n1578_p0502b15║   　浩之 中管取。坐斷天下人舌頭。然後始殺得盡。然
X83n1578_p0502b16║   　雖如是。釋迦老子也殺不盡。迦葉也殺不盡。西天
X83n1578_p0502b17║   　二 十八 祖也殺不盡。唐土六 祖也殺不盡。要明不
X83n1578_p0502b18║   　盡底。須是放却從前 已後見解明暗。玄妙理性。殊
X83n1578_p0502b19║   　勝奇特。潔淨剗 除。不留毫末。也不到 極盡處。只如
X83n1578_p0502b20║   　正盡處。合作麼生。還委悉麼。深山大澤無人到 。聚
X83n1578_p0502b21║   　頭正好共商量　中峰本云 。莫是殺人與護生一
X83n1578_p0502b22║   　念平等麼。恁麼商量。瞎人眼目。
X83n1578_p0502b23║   士悟後。以 舟盡載珍槖數萬。沉之 湘流。舉室修 行。有
X83n1578_p0502b24║   女名靈照。常鬻竹漉篱以 供 朝夕。有偈曰。有男不婚。
X83n1578_p0502c01║   有女不嫁。大家團欒頭。共說無生話。
X83n1578_p0502c02║   　徑山杲示羅快然云 。昔龐居士有言。有男不婚。有
X83n1578_p0502c03║   　女不嫁。大家團欒頭。共說無生話。後來元 豐間。有
X83n1578_p0502c04║   　個士人。謂之 無為居士。姓楊。名傑 。字次公 。甞參前
X83n1578_p0502c05║   　輩。於宗門中。有真實得力 處。曾和龐公 此偈云 。男
X83n1578_p0502c06║   　大須婚。女大須嫁。討甚閑工夫。更說無生話。者兩
X83n1578_p0502c07║   　個俗 漢子。將他十方常住 一 片田地。不向官中印
X83n1578_p0502c08║   　契。各自分疆列 界。道我知有。而時時向無佛處稱
X83n1578_p0502c09║   　尊。當時亦有個不平底。謂之 海印信 禪師。時住 蘇
X83n1578_p0502c10║   　州定慧。因見無為此偈。亦有一 偈曰。我無男婚。我
X83n1578_p0502c11║   　無女嫁。困來便 打眠。誰管無生話。這三個老漢。說
X83n1578_p0502c12║   　此三偈。快然居士。開眼也著。合眼也著。不開不合
X83n1578_p0502c13║   　也著。妙喜只得冷地看。看即不無。畢竟快然居士。
X83n1578_p0502c14║   　向開眼處著到 耶。合眼處著到 耶。不開不合處著
X83n1578_p0502c15║   　到 耶。若向開眼處著到 。則 落在龐公 圈[袖-由+貴]裏。若合
X83n1578_p0502c16║   　眼處著到 。則 落在楊無為圈[袖-由+貴]裏。在不開不合處
X83n1578_p0502c17║   　著到 。則 落在海印禪師圈[袖-由+貴]裏。快然見恁麼說。定
X83n1578_p0502c18║   　道總不恁麼。若總不恁麼。又落在妙喜圈[袖-由+貴]裏。要
X83n1578_p0502c19║   　出三老圈[袖-由+貴]則 易。要出妙喜圈[袖-由+貴]則 難。快然畢竟
X83n1578_p0502c20║   　如何 出得。待歸延平嫁了 女。却緩緩地來。為你說
X83n1578_p0502c21║   　破。
X83n1578_p0502c22║   龐婆入 鹿門寺作齋。維那請疏意回向。婆拈梳子插
X83n1578_p0502c23║   向髻後曰。回向了 也。便 出去　士一 日菴中獨坐。驀
X83n1578_p0502c24║   地云 。難難。十石油麻樹上攤。龐婆接聲云 。易易。百草
X83n1578_p0503a01║   頭上祖師意。靈照云 。也不難也不易。饑來喫飯困來
X83n1578_p0503a02║   睡。
X83n1578_p0503a03║   　妙喜曰。此三人同行不同步。同得不同失。若以 心
X83n1578_p0503a04║   　意識摶量卜度。非獨不見三人落著處。十二 時中
X83n1578_p0503a05║   　亦自昧却本地風光 。不見本來面目。未免被難易
X83n1578_p0503a06║   　不難易牽挽。不得自在。欲得自在。將此三人道底
X83n1578_p0503a07║   　作一 句看。妙喜已是拖泥帶水。下注脚了 也。
X83n1578_p0503a08║   士坐次。問靈照曰。古人道。明明百草頭。明明祖師意。
X83n1578_p0503a09║   作麼生。照曰。老老大大作這個語話。士曰。你作麼生。
X83n1578_p0503a10║   照曰。明明百草頭。明明祖師意。士乃笑。
X83n1578_p0503a11║   　徑山杲云 。龐居士。先行不到 。靈照女。末後太過。直
X83n1578_p0503a12║   　饒齊行齊到 。若到 雲門。一 坑埋却。且道過在甚麼
X83n1578_p0503a13║   　處。明明百草頭。明明祖師意。
X83n1578_p0503a14║   上賣竹漉篱。下橋喫撲。靈照見。亦去爺邊倒。士曰。你
X83n1578_p0503a15║   作甚麼。照曰。見爺倒地。某甲相扶。士曰。賴是無人見
X83n1578_p0503a16║   　士將入 滅。謂靈照曰。視日早晚。及午以 報。照遽報。
X83n1578_p0503a17║   日已中矣。而有蝕也。士出戶觀次。靈照即登父座合
X83n1578_p0503a18║   掌坐亡。士笑曰。我女鋒捷矣。於是更延七日。州牧于
X83n1578_p0503a19║   公 頔問疾次。士謂之 曰。但 願空諸所有。慎勿 實諸所
X83n1578_p0503a20║   無。好去。世 間皆如影響。言訖。枕于公 膝而化。遺命焚
X83n1578_p0503a21║   棄江湖。
X83n1578_p0503a22║   　士語錄載無名子序。焚棄江湖下復云 。旋遣使人
X83n1578_p0503a23║   　報諸妻子。妻聞之 曰。這愚癡女。與無知老漢。不報
X83n1578_p0503a24║   　而去。是何 忍也。因往告子。見斸畬曰。龐公 與靈照
X83n1578_p0503b01║   　去也。子釋鉏應之 曰嗄。良久 亦立而亡去。母曰。愚
X83n1578_p0503b02║   　子癡一 何 甚也。亦以 焚化。眾皆奇之 。未幾其妻乃
X83n1578_p0503b03║   　徧詣鄉閭告別 歸隱。自後沉跡敻然。莫有知其所
X83n1578_p0503b04║   　歸者。其事 更奇卓。并志之 此。
X83n1578_p0503b05║   　　　▲澧州藥山惟儼 禪師　絳州韓氏子。年十七出家。納
X83n1578_p0503b06║   戒衡嶽。博通經論。嚴持戒律。一 日歎曰。大丈 夫當離
X83n1578_p0503b07║   法自淨。誰能屑屑事 細行於布巾耶。首造石頭之 室。
X83n1578_p0503b08║   便 問。三乘十二 分教某甲粗知。甞聞南方直指人心
X83n1578_p0503b09║   見性成佛。實未明了 。伏望和尚慈悲指示。頭曰。恁麼
X83n1578_p0503b10║   也不得。不恁麼也不得。恁麼不恁麼總不得。子作麼
X83n1578_p0503b11║   生。師罔措。頭曰。子因緣不在此。且往馬大師處去。師
X83n1578_p0503b12║   稟命恭禮馬祖。仍伸 前 問。祖曰。我有時教伊 揚眉瞬
X83n1578_p0503b13║   目。有時不教伊 揚眉瞬目。有時揚眉瞬目者是。有時
X83n1578_p0503b14║   揚眉瞬目者不是。子作麼生。師於言下契悟。便 禮拜。
X83n1578_p0503b15║   頭曰。你見甚麼道理便 禮拜。師曰。某甲在石祖處。如
X83n1578_p0503b16║   蚊子上鐵牛。祖曰。汝既如是。善自護持。(法雲秀云 。石頭有個無孔
X83n1578_p0503b17║   鐵椎。大似 分付不著。藥山雖過江西悟去。爭奈平地上喫交。有甚麼扶策處。具 眼者試辨看　五 祖演云 。老僧
X83n1578_p0503b18║   在眾日。聞兄 弟每商量道。即心即佛也不得。不即心即佛也不得。若恁麼說話。敢稱禪客。殊不知古人文武兼
X83n1578_p0503b19║   備 。韜略雙全 。山僧 見處也要諸人共知。只見波濤湧。不見海龍宮　徑山杲云 。好個話端。阿誰會舉。舉得十分。
X83n1578_p0503b20║   未敢相許)侍 奉三年。一 日祖問。子近日見處作麼生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3b21║   皮膚脫落盡。惟有一 真實。祖曰。子之 所得。可謂協於
X83n1578_p0503b22║   心體。布於四肢。既然如是。將三條篾。束取肚皮。隨處
X83n1578_p0503b23║   住 山去。師曰。某甲又是何 人。敢言住 山。祖曰不然。未
X83n1578_p0503b24║   有常行而不住 。未有常住 而不行。欲益無所益。欲為
X83n1578_p0503c01║   無所為。宜作舟航。無久 住 此。師乃辭祖返石頭。一 日
X83n1578_p0503c02║   在石上坐次。石頭問曰。汝在這裏作麼。曰一 物不為。
X83n1578_p0503c03║   頭曰。恁麼即閒坐也。曰若閒坐即為也。頭曰。汝道不
X83n1578_p0503c04║   為。不為個甚麼。曰千聖亦不識。頭以 偈讚曰。從來共
X83n1578_p0503c05║   住 不知名。任運相將祇麼行。自古上賢猶不識。造次
X83n1578_p0503c06║   凡流豈可明。
X83n1578_p0503c07║   　妙喜曰。物是實價 。錢是足陌。
X83n1578_p0503c08║   石頭垂語曰。言語動 用沒交涉。師曰。非言語動 用亦
X83n1578_p0503c09║   沒交涉。頭曰。我這裏針劄不入 。師曰。我這裏如石上
X83n1578_p0503c10║   栽花。頭然之 　住 藥山後。海眾四集。遵布衲浴佛。師
X83n1578_p0503c11║   曰。這個從汝浴。還浴得那個麼。遵曰。把將那個來。師
X83n1578_p0503c12║   乃休。
X83n1578_p0503c13║   　長慶云 。邪法難扶　玄覺云 。且道長慶恁麼道。在
X83n1578_p0503c14║   　賓在主 。眾中喚作浴佛語。亦曰兼 帶語。且道盡善
X83n1578_p0503c15║   　不盡善　黃龍南禪師。住 同安日。示眾云 。今朝四
X83n1578_p0503c16║   　月八 。我佛降生之 日。天下精藍皆悉浴佛。記得(舉
X83n1578_p0503c17║   　浴佛公 案)云 云 。大眾。古人隨時一 言半句。亦無巧
X83n1578_p0503c18║   　妙。今人用盡心力 安排。終不到 他境界。眾中商量
X83n1578_p0503c19║   　或有道這個是銅像 。那個是法身。銅像 有形可以
X83n1578_p0503c20║   　洗滌。法身無相如何 洗得。藥山只知其一 。不知其
X83n1578_p0503c21║   　二 。被遵公 靠倒。直得口似 匾擔。不勝懡[怡-台+羅]。又云 。古
X83n1578_p0503c22║   　德垂問。只要驗人。問汝那個。便 道把將那個來。正
X83n1578_p0503c23║   　是隨聲逐色。齩他言句。上他圈[袖-由+貴]。藥山見伊 不會。
X83n1578_p0503c24║   　所以 便 休。又道。藥山恁麼來。早是無事 生事 。好肉
X83n1578_p0504a01║   　上剜 瘡。遵公 不見來病。却向灸瘡瘢上更著艾爝。
X83n1578_p0504a02║   　有云 。古人得了 。逢場作戲。無可不可。何 高何 低 。彼
X83n1578_p0504a03║   　此知有。自是後人強生分別 。如前 所解。蓋不遇人。
X83n1578_p0504a04║   　一 失其源。迷而不復。所以 只憑識心思量計較。以
X83n1578_p0504a05║   　當宗乘。殊不知。有作思惟從有心起。用此思惟辨
X83n1578_p0504a06║   　於佛境。如取螢火燒須彌山。縱經塵劫 終不能著。
X83n1578_p0504a07║   　是故行脚高人。切須自看。從上來事 合作麼生。畢
X83n1578_p0504a08║   　竟將何 敵他生死。勿 以 少許粗浮識見自作障礙。
X83n1578_p0504a09║   　佛法不是這個道理。同安今日不避口業。與汝諸
X83n1578_p0504a10║   　人說破。此二 尊宿。一 出一 入 。未見輸贏。三十年後
X83n1578_p0504a11║   　不得錯舉　幻寄曰。同安且須自檢。一 出一 入 未
X83n1578_p0504a12║   　見輸贏。何 異他逢場作戲。何 高何 低 。三十年後求
X83n1578_p0504a13║   　錯舉者。便 是幻寄。
X83n1578_p0504a14║   坐次。道吾雲巖侍 立。師指按山上枯榮二 樹。問道吾
X83n1578_p0504a15║   曰。枯者是榮者是。吾曰。榮者是。師曰。灼然一 切處光
X83n1578_p0504a16║   明燦爛去。又問雲巖。枯者是榮者是。巖曰。枯者是。師
X83n1578_p0504a17║   曰。灼然一 切處放教枯澹去。高沙彌忽至。師曰。枯者
X83n1578_p0504a18║   是榮者是。彌曰。枯者從他枯。榮者從他榮。師顧道吾
X83n1578_p0504a19║   雲巖曰。不是不是。
X83n1578_p0504a20║   　草堂清頌云 。雲巖寂寂無窠臼。燦爛宗風是道吾。
X83n1578_p0504a21║   　深信 高禪知此意。閒行閒坐任榮枯。
X83n1578_p0504a22║   院主 報。打鐘也。請和尚上堂。師曰。汝與我擎鉢盂去。
X83n1578_p0504a23║   曰和尚無手來多少時。師曰。汝祇是枉披袈裟。曰某
X83n1578_p0504a24║   甲祇恁麼。和尚如何 。師曰。我無這個眷屬　謂雲巖
X83n1578_p0504b01║   曰。與我喚沙彌來。巖曰。喚他來作甚麼。師曰。我有個
X83n1578_p0504b02║   折脚鐺子。要他提上挈下。巖曰。恁麼則 與和尚出一
X83n1578_p0504b03║   隻手去也。師便 休　園頭栽菜次。師曰。栽即不障汝
X83n1578_p0504b04║   栽。莫教根生。曰既不教根生。大眾喫甚麼。師曰。汝還
X83n1578_p0504b05║   有口麼。頭無對　問。平田淺草麈鹿成羣。如何 射得
X83n1578_p0504b06║   麈中主 。師曰看箭。僧 放身便 倒。師曰。侍 者拖出這死
X83n1578_p0504b07║   漢。僧 便 走。師曰。弄泥團漢。有甚麼限。
X83n1578_p0504b08║   　雪竇顯拈云 。這僧 三步雖活。五 步須死。復頌云 。麈
X83n1578_p0504b09║   　中主 。君看取。下一 箭。走三步。五 步若活。成羣趁虎。
X83n1578_p0504b10║   　正眼從來付獵人。復高聲云 。看箭。
X83n1578_p0504b11║   看經次。僧 問。和尚尋常不許人看經。為甚麼却自看。
X83n1578_p0504b12║   師曰。我祇圖遮眼。曰某甲學和尚。還得也無。師曰。你
X83n1578_p0504b13║   若看。牛皮也須穿。
X83n1578_p0504b14║   　長慶云 。眼有何 過。玄覺云 。且道長慶會藥山意。不
X83n1578_p0504b15║   　會藥山意　汾陽昭頌。徹底更何 疑。覷穿會者稀。
X83n1578_p0504b16║   　叮嚀由付囑。句句是玄機。
X83n1578_p0504b17║   師看經次。柏巖云 。和尚休猱人得也。師捲却經云 。日
X83n1578_p0504b18║   頭早晚。巖云 。正當午也。師云 。猶有這文彩在。巖云 。某
X83n1578_p0504b19║   甲無亦無。師云 。汝太煞聰明。巖云 。某甲只恁麼。和尚
X83n1578_p0504b20║   尊意如何 。師云 。我跛跛挈挈。百醜千拙。且恁麼過
X83n1578_p0504b21║   　師與道吾說。茗溪上世 為節察來。吾曰。和尚上世 曾
X83n1578_p0504b22║   為甚麼。師曰。我痿痿羸羸。且恁麼過時。曰憑何 如此。
X83n1578_p0504b23║   師曰。我不曾展他書卷　師晚參云 。我有一 句子。待
X83n1578_p0504b24║   特牛生兒。即向汝道。時有僧 便 出云 。特牛生兒也。祇
X83n1578_p0504c01║   是和尚不道。師喚侍 者將燈來。其僧 便 抽身入 眾。
X83n1578_p0504c02║   　洞山价 云 。這僧 會。只是不肯禮拜　投子青云 。且
X83n1578_p0504c03║   　道甚處是這僧 會底道理。若道得。可為這僧 雪屈。
X83n1578_p0504c04║   　若道不得。却被藥山瞞　昭覺勤 云 。夾山即不然。
X83n1578_p0504c05║   　有一 句子。威音已前 道與諸人了 。或有問明頭合
X83n1578_p0504c06║   　暗頭合。只向伊 道。龍遇水時添意氣。虎逢山色長
X83n1578_p0504c07║   　威獰。
X83n1578_p0504c08║   師問龐居士。一 乘中還著得這個事 麼。士曰。某甲祇
X83n1578_p0504c09║   管日求升合。不知還著得麼。師曰。道居士不見石頭
X83n1578_p0504c10║   得麼。士曰。拈一 放一 。未為好手。師曰。老僧 住 持事 繁。
X83n1578_p0504c11║   士珍重便 出。師曰。拈一 放一 。的是好手。士曰。好個一
X83n1578_p0504c12║   乘問宗。今日失却也。師曰。是是　師因僧 問。學人有
X83n1578_p0504c13║   疑。請師決。師曰。待上堂時來。與闍黎決疑。至晚上堂
X83n1578_p0504c14║   眾集。師曰。今日請決疑上座。在甚麼處。其僧 出眾而
X83n1578_p0504c15║   立。師下禪牀把住 曰。大眾。這僧 有疑。便 與一 推。却歸
X83n1578_p0504c16║   方丈 　問飯頭。汝在此多少時也。曰三年。師曰。我總
X83n1578_p0504c17║   不識汝。飯頭罔測。發憤而去　問僧 。年多少也。僧 云 。
X83n1578_p0504c18║   七十二 也。師云 。是年七十二 那。僧 云 是。師便 打　師
X83n1578_p0504c19║   坐次。僧 問。兀兀地思量甚麼。師曰。思量個不思量底。
X83n1578_p0504c20║   曰不思量底如何 思量。師曰。非思量　問己事 未明。
X83n1578_p0504c21║   乞和尚指示。師良久 曰。吾今為汝道一 句亦不難。祇
X83n1578_p0504c22║   宜汝於言下便 見去。猶較些子。若更入 思量。却成吾
X83n1578_p0504c23║   罪過。不如且各合口免相累及　師令供 養主 抄化。
X83n1578_p0504c24║   甘贄行者問。甚處來。曰藥山來。甘曰作麼。曰教化。甘
X83n1578_p0505a01║   曰。將得藥來麼。曰行者有甚麼病。甘便 捨銀兩錠。意
X83n1578_p0505a02║   山中有人必不受此。主 歸納疏。師問曰。子歸何 速。主
X83n1578_p0505a03║   舉前 話。師曰。速送還他。子著賊了 也。主 遂送還。甘曰。
X83n1578_p0505a04║   由來有人。益金以 施　師久 不陞座。一 日院主 白云 。
X83n1578_p0505a05║   大眾久 思和尚示誨。曰打鐘著。時大眾纔集定。便 下
X83n1578_p0505a06║   座歸方丈 。(妙喜曰。葛藤不少)院主 隨後問云 。和尚許為大眾
X83n1578_p0505a07║   說話。為甚麼一 言不措。師曰。經有經師。律有律師。爭
X83n1578_p0505a08║   怪得老僧 。
X83n1578_p0505a09║   　妙喜曰。笑殺人　薦福懷云 。藥山還見院主 麼。院
X83n1578_p0505a10║   　主 還見藥山麼。三十年後遇著作家。不得錯舉。
X83n1578_p0505a11║   問。學人擬歸鄉時如何 。師曰。汝父母徧身紅爛。臥在
X83n1578_p0505a12║   荊棘林中。汝歸何 所。曰恁麼則 不歸去也。師曰。汝却
X83n1578_p0505a13║   須歸去。汝若歸鄉。示汝個休糧方子。曰便 請。師曰。二
X83n1578_p0505a14║   時上堂。不得齩破一 粒米　師與雲巖遊山。腰間刀
X83n1578_p0505a15║   響。巖問。甚麼物作聲。師抽刀 驀口作斫勢 　朗州刺
X83n1578_p0505a16║   史李翱問。師何 姓。師曰。正是時。李不委。却問院主 。某
X83n1578_p0505a17║   甲適來問和尚姓。和尚曰正是時。未審姓甚麼。主 曰。
X83n1578_p0505a18║   恁麼則 姓韓也。師聞乃曰。得恁麼不識好惡。若是夏
X83n1578_p0505a19║   時。對他便 是姓熱　李初 嚮師玄化。屢請不赴。乃躬
X83n1578_p0505a20║   謁師。師執經卷不顧。侍 者曰。太守在此。李性褊急。乃
X83n1578_p0505a21║   曰。見面不如聞名。拂袖便 出。師曰。太守何 得貴耳賤
X83n1578_p0505a22║   目。李回拱謝。問曰。如何 是道。師以 手指上下曰。會麼。
X83n1578_p0505a23║   曰不會。師曰。雲在青天水在瓶。李欣然作禮。述偈曰。
X83n1578_p0505a24║   鍊得身形似 鶴形。千株松下兩函 經。我來問道無餘
X83n1578_p0505b01║   話。雲在青天水在瓶。李又問。如何 是戒定慧。師曰。貧
X83n1578_p0505b02║   道這裏無此閒家具 。李罔測玄旨。師曰。太守欲保 任
X83n1578_p0505b03║   此事 。須向高高山頂立。深深海裏行。閨閤中物捨不
X83n1578_p0505b04║   得。便 為滲漏。
X83n1578_p0505b05║   　張無盡頌云 。雲在青天水在瓶。眼光 隨指落深坑。
X83n1578_p0505b06║   　溪花不耐風霜苦。說甚深深海底行。
X83n1578_p0505b07║   師一 夜登山經行。忽雲開見月。大嘯一 聲。應澧陽東
X83n1578_p0505b08║   九十里許。居民盡謂東家。明晨迭相推問。直至藥山。
X83n1578_p0505b09║   徒眾曰。昨夜和尚山頂大嘯。李贈詩曰。選得幽居愜
X83n1578_p0505b10║   野情。終年無送亦無迎。有時直上孤峰頂。月下披雲
X83n1578_p0505b11║   嘯一 聲　上堂。祖師祇教保 護。若貪嗔起來。切須防
X83n1578_p0505b12║   禦。莫教掁(直庚反)觸。是你欲知。枯木石頭却須擔荷。實
X83n1578_p0505b13║   無枝葉可得。雖然如此。更宜自看。不得絕却言語。我
X83n1578_p0505b14║   今為汝說這個語。顯無語底。他那個本來無耳目等
X83n1578_p0505b15║   貌。時有僧 問。云 何 有六 趣。師曰。我此要輪雖在其中。
X83n1578_p0505b16║   元 來不染。問不了 身中煩惱時如何 。師曰。煩惱作何
X83n1578_p0505b17║   相狀。我且要你考看。更有一 般底。只向紙背上記持
X83n1578_p0505b18║   言語。多被經論惑。我不曾看經論策子。汝只為迷事
X83n1578_p0505b19║   走失自家不定。所以 便 有生死心。未學得一 言半句
X83n1578_p0505b20║   一 經一 論。便 說甚麼菩提涅槃。世 攝不攝。若如是解。
X83n1578_p0505b21║   即是生死。若不被此得失繫續。便 無生死。汝見律師。
X83n1578_p0505b22║   說甚麼尼薩耆突吉羅。最是生死本。雖然恁麼。窮生
X83n1578_p0505b23║   死且不可得。上至諸佛。下至螻蟻。盡有此長短好惡
X83n1578_p0505b24║   大小不同。若也不從外來。何 處有閒漢。掘地獄待你。
X83n1578_p0505c01║   你欲識地獄道。只今鑊湯煎煑者是。欲識餓鬼道。即
X83n1578_p0505c02║   今多虗少實不令人信 者是。欲識畜生道。見今不識
X83n1578_p0505c03║   仁義不辨親疎者是。豈須披毛載角斬割 倒懸。欲識
X83n1578_p0505c04║   人天。即今清淨威儀 持瓶挈鉢者是。保 任免隨諸趣。
X83n1578_p0505c05║   第一 不得棄這個。這個不是易得。須向高高山頂立。
X83n1578_p0505c06║   深深海底行。此處行不易。方有少相應。如今出頭來。
X83n1578_p0505c07║   盡是多事 人。覔個癡鈍人不可得。莫只記策子中言
X83n1578_p0505c08║   語。以 為自己見知。見他不解者便 生輕慢。此輩盡是
X83n1578_p0505c09║   闡提外道。此心直不中。切須審悉。恁麼道。猶是三界
X83n1578_p0505c10║   邊事 。莫在衲衣下空過。到 這裏更微細在。莫將謂等
X83n1578_p0505c11║   閒。須知珍重　太和八 年十一 月六 日。臨示寂。呌曰
X83n1578_p0505c12║   法堂倒。法堂倒。眾皆持柱撐之 。師舉手曰。子不會我
X83n1578_p0505c13║   意。乃告寂。弟子奉全 身。塔於院東隅。
X83n1578_p0505c14║   　　　▲鄧州丹 霞天然禪師　本習儒 業。將入 長安應舉。方
X83n1578_p0505c15║   宿於逆旅。忽夢白光 滿室。占者曰。解空之 祥也。偶 禪
X83n1578_p0505c16║   者問曰。仁者何 往。曰選官去。禪者曰。遷官何 如選佛。
X83n1578_p0505c17║   曰選佛當往何 所。禪者曰。今江西馬大師出世 。是選
X83n1578_p0505c18║   佛之 場。仁者可往。遂直造江西。纔見祖師。以 手拓幞
X83n1578_p0505c19║   頭額。祖顧視良久 曰。南嶽石頭是汝師也。遽抵石頭。
X83n1578_p0505c20║   還以 前 意投之 。頭曰。著槽廠去。師禮謝入 行者房。隨
X83n1578_p0505c21║   次執爨役。凡三年。忽一 日石頭告眾曰。來日剗 佛殿
X83n1578_p0505c22║   前 草。至來日。大眾諸童行。各備 鍬钁剗 草。獨師以 盆
X83n1578_p0505c23║   盛水沐頭。於石頭前 胡跪。頭見而笑之 。便 與剃 髮。又
X83n1578_p0505c24║   為說戒。師乃掩耳而出。再 往江西謁馬祖。未參禮。便
X83n1578_p0506a01║   入 僧 堂內。騎聖僧 頸而坐。時大眾驚愕。遽報馬祖。祖
X83n1578_p0506a02║   躬入 堂視之 曰。我子天然。師即下地禮拜曰。謝師賜
X83n1578_p0506a03║   法號。因名天然。祖問從甚處來。師曰石頭。祖曰。石頭
X83n1578_p0506a04║   路滑。還躂倒汝麼。師曰。若躂倒即不來也。乃杖錫觀
X83n1578_p0506a05║   方　過慧林寺。遇天大寒。取木佛燒火向。院主 訶曰。
X83n1578_p0506a06║   何 得燒我木佛。師以 杖子撥灰曰。吾燒取舍利 。主 曰。
X83n1578_p0506a07║   木佛何 有舍利 。師曰。既無舍利 。更取兩尊燒。主 自後
X83n1578_p0506a08║   眉鬚墮落。
X83n1578_p0506a09║   　保 寧勇 云 。院主 眉鬚墮落即且置。且道丹 霞眉毛
X83n1578_p0506a10║   　還在也無。若也見得。與古佛同參。若也不見。切忌
X83n1578_p0506a11║   　撥無因果　真淨上堂云 。丹 霞燒木佛。院主 眉鬚
X83n1578_p0506a12║   　落。驀拈拄杖云 。不是木佛。便 擲下云 。誰敢燒你。擬
X83n1578_p0506a13║   　即眉鬚墮落。不擬又且如何 。高聲云 。行者拈取拄
X83n1578_p0506a14║   　杖　天童華云 。諸方商量道。院主 忽起疑心。以 致
X83n1578_p0506a15║   　斯禍。不知院主 買鐵得金。一 場富貴　僧 問雲峯
X83n1578_p0506a16║   　悅。丹 霞燒木佛意旨如何 。峯曰。橫三竪四。曰院主
X83n1578_p0506a17║   　為甚麼眉鬚墮落。峯曰。七通八 達　僧 舉問天寧
X83n1578_p0506a18║   　卓。寧曰。猫兒會上樹。僧 曰。早知如是。悔不如是。寧
X83n1578_p0506a19║   　曰。惜取眉毛　僧 問雲峯志璿。丹 霞燒木佛。院主
X83n1578_p0506a20║   　為甚麼眉鬚墮落。雲曰。一 人傳虗。萬人傳實。曰恁
X83n1578_p0506a21║   　麼則 不落也。雲曰。兩重公 案。曰學人未曉。特伸 請
X83n1578_p0506a22║   　益。雲曰。筠袁虔吉。頭上插筆　文殊道頌云 。彭祖
X83n1578_p0506a23║   　八 百乞延壽。秦皇登位 便 求仙 。昨夜天津橋上過。
X83n1578_p0506a24║   　石崇猶自送窮船。
X83n1578_p0506b01║   謁南陽忠國師。
X83n1578_p0506b02║   　初 見國師語。具 國師章中。
X83n1578_p0506b03║   明日再 往禮拜。見國師。便 展坐具 。國師曰。不用不用。
X83n1578_p0506b04║   師退後。國師曰。如是如是。師却進前 。國師曰。不是不
X83n1578_p0506b05║   是。師繞國師一 帀便 出。國師曰。去聖時遙。人多懈怠。
X83n1578_p0506b06║   三十年後覓此漢也難得　訪龐居士。見女子靈照
X83n1578_p0506b07║   洗菜次。師曰。居士在否。女子放下菜籃叉手而立。師
X83n1578_p0506b08║   又問。居士在否。女子提籃便 行。師遂回。須臾居士歸。
X83n1578_p0506b09║   女子乃舉前 話。士曰。丹 霞在麼。女曰去也。士曰。赤土
X83n1578_p0506b10║   塗牛嬭。
X83n1578_p0506b11║   　蔣山懃云 。丹 霞從苗辨地。靈照因語識人。放下菜
X83n1578_p0506b12║   　籃。當處發生。提起菜籃。隨處滅盡。居士云 赤土塗
X83n1578_p0506b13║   　牛嬭。屋裏販揚州。且道畢竟如何 。各自散去。免增
X83n1578_p0506b14║   　話會。
X83n1578_p0506b15║   又一 日訪龐居士。至門首相見。師乃問。居士在否。士
X83n1578_p0506b16║   曰。饑不擇食。師曰。龐老在否。士曰。蒼天蒼天。便 入 宅
X83n1578_p0506b17║   去。師曰。蒼天蒼天。便 回　師問龐居士。昨日相見何
X83n1578_p0506b18║   似 今日。士曰。如法舉昨日事 來。作個宗眼。師曰。祇如
X83n1578_p0506b19║   宗眼。還著得龐公 麼。士曰。我在你眼裏。師曰。某甲眼
X83n1578_p0506b20║   窄。何 處安身。士曰。是眼何 窄。是身何 安。師休去。士曰。
X83n1578_p0506b21║   更道取一 句。便 得此話圓。師亦不對。士曰。就中這一
X83n1578_p0506b22║   句無人道得　師與龐居士行次。見一 泓水。士以 手
X83n1578_p0506b23║   指曰。便 與麼也還辨不出。師曰。灼然是辨不出。士乃
X83n1578_p0506b24║   戽水潑師二 掬。師曰。莫與麼莫與麼。士曰。須與麼須
X83n1578_p0506c01║   與麼。師却戽水潑士三掬。師曰。正與麼時堪作甚麼。
X83n1578_p0506c02║   士曰。無外物。師曰。得便 宜者少。士曰。誰是落便 宜者
X83n1578_p0506c03║   　士來訪師。於師前 立少時。便 出去。師不顧。士却來
X83n1578_p0506c04║   坐。師却來士前 立少時。便 歸方丈 。士曰。汝出我入 。未
X83n1578_p0506c05║   有事 在。師曰。這老翁。出出入 入 。有甚了 期。士曰。略無
X83n1578_p0506c06║   些子慈悲。師曰。引得個漢到 這田地。士曰。把甚麼引。
X83n1578_p0506c07║   師拈起士幞頭曰。恰似 個師僧 。士拈幞頭安師頭上
X83n1578_p0506c08║   曰。恰似 個俗 人。師應諾三聲。士曰。猶有些子氣息在。
X83n1578_p0506c09║   師拋下幞頭曰。恰似 個烏紗巾。士亦應諾三聲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6c10║   昔時氣息爭解忘得。士彈指三下曰。動 天動 地　師
X83n1578_p0506c11║   因去馬祖處。路逢一 老人。與一 童子。師問。公 住 何 處。
X83n1578_p0506c12║   老人曰。上是天下是地。師曰。忽遇天崩地陷。又作麼
X83n1578_p0506c13║   生。老人曰。蒼天蒼天。童子噓一 聲。師曰。非父不生其
X83n1578_p0506c14║   子。老人便 與童子入 山去　問僧 。甚麼處宿。曰山下
X83n1578_p0506c15║   宿。師曰。甚麼處喫飯。曰上下喫飯。師曰。將飯與闍黎。
X83n1578_p0506c16║   喫底人還具 眼也無。僧 無對。
X83n1578_p0506c17║   　長慶問保 福。將飯與人喫。感恩有分。為甚麼不具
X83n1578_p0506c18║   　眼。福云 。施者受者二 俱 瞎漢。慶云 。盡其機來。還成
X83n1578_p0506c19║   　瞎否。福云 。道某甲瞎得麼。玄覺徵云 。且道長慶明
X83n1578_p0506c20║   　丹 霞意。為復自用家財。天童華云 。丹 霞既已龍頭
X83n1578_p0506c21║   　蛇尾。長慶保 福只得將錯就錯。雖然二 三老宿且
X83n1578_p0506c22║   　不知老(應作者)僧 落處。具 擇法眼者。試請辨看
X83n1578_p0506c23║   　雪竇顯頌。盡機不成瞎。按牛頭喫草。四七二 三諸
X83n1578_p0506c24║   　祖師。寶器持來成過咎。過咎深。無處尋。天上人間
X83n1578_p0507a01║   　同陸沉　汾陽昭代 僧 云 。若不上山。爭識丹 霞
X83n1578_p0507a02║   　　保 寧勇 代 僧 云 。今日被和尚勘 破。
X83n1578_p0507a03║   上堂。阿你渾家。切須保 護一 靈之 物。不是你造作名
X83n1578_p0507a04║   邈得。更說甚薦與不薦。吾往日見石頭。亦祇教切須
X83n1578_p0507a05║   自保 護此事 。不是你談話得。阿你渾家。各有一 坐具
X83n1578_p0507a06║   地。更疑甚麼禪可是你解底物。豈有佛可成。佛之 一
X83n1578_p0507a07║   字永不喜聞。阿你自看。善巧方便 慈悲喜捨。不從外
X83n1578_p0507a08║   得。不著方寸。善巧是文殊。方便 是普賢。你更擬趁逐
X83n1578_p0507a09║   甚麼物。不用經求落空去。今時學者紛紛擾擾。皆是
X83n1578_p0507a10║   參禪問道。我此間無道可修 。無法可證。一 飲一 啄。各
X83n1578_p0507a11║   自有分。不用疑慮。在在處處有恁麼底。若識得。釋迦
X83n1578_p0507a12║   即老(老當從傳燈錄作者)凡夫是。阿你須自看取。莫一 盲引眾
X83n1578_p0507a13║   盲。相將入 火坑。夜裏暗雙陸。賽采若為生。無事 珍重
X83n1578_p0507a14║   　長慶四年六 月。告門人曰。備 湯沐浴。吾欲行矣。乃
X83n1578_p0507a15║   戴笠策杖受屨。垂一 足未及地。而化去。
X83n1578_p0507a16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大川禪師　江陵僧 參。師問。幾時發足江陵。僧
X83n1578_p0507a17║   提起坐具 。師曰。謝子遠來下去。僧 遶禪牀一 帀便 出。
X83n1578_p0507a18║   師曰。若不恁麼。爭知眼目端的。僧 拊掌曰。苦殺人洎
X83n1578_p0507a19║   合錯判 諸方。師曰。甚得禪宗道理。
X83n1578_p0507a20║   　僧 舉似 丹 霞。霞曰。於大川法道即得。我這裏不然。
X83n1578_p0507a21║   　曰未審此間作麼生。霞曰。猶較大川三步在。僧
X83n1578_p0507a22║   　　拜。霞曰。錯判 諸方者多　洞山云 。不是丹 霞。難分
X83n1578_p0507a23║   　玉石　幻寄云 。這僧 中大川老拳。却還丹 霞毒手。
X83n1578_p0507a24║   　洞山道不是丹 霞難分玉石。如今分也。是玉是
X83n1578_p0507b01║   　石。
X83n1578_p0507b02║   　　　▲潮州靈山大顛寶通禪師　初 參石頭。頭問。那個是
X83n1578_p0507b03║   汝心。師曰。見言語者是。頭便 喝出。經旬日師却問。前
X83n1578_p0507b04║   者既不是。除此外何 者是心。頭曰。除却揚眉瞬目將
X83n1578_p0507b05║   心來。師曰。無心可將來。頭曰。元 來有心。何 言無心。無
X83n1578_p0507b06║   心盡同謗。師於言下大悟。(妙喜曰。且道大顛悟得個甚麼)異日侍 立
X83n1578_p0507b07║   次。頭問。汝是參禪僧 。是州縣白蹋僧 。師曰。是參禪僧 。
X83n1578_p0507b08║   頭曰。何 者是禪。師曰。揚眉瞬目。頭曰。除却揚眉瞬目
X83n1578_p0507b09║   外。將你本來面目呈看。師曰。請和尚除却揚眉瞬目
X83n1578_p0507b10║   外鑒。頭曰。我除竟。師曰。將呈了 也。頭曰。汝既將呈我
X83n1578_p0507b11║   心如何 。師曰。不異和尚。頭曰。不關汝事 。師曰。本無物。
X83n1578_p0507b12║   頭曰。汝亦無物。師曰。既無物即真物。頭曰。真物不可
X83n1578_p0507b13║   得。汝心見量意旨如此。也大須護持　住 後。上堂。夫
X83n1578_p0507b14║   學道人。須識自家本心。將心相示。方可見道。多見時
X83n1578_p0507b15║   輩。祇認揚眉瞬目。一 語一 默。驀頭印可。以 為心要。此
X83n1578_p0507b16║   實未了 。吾今為你諸人分明說出。各須聽受。但 除却
X83n1578_p0507b17║   一 切妄運想念見量。即汝真心。此心與塵境。及守認
X83n1578_p0507b18║   靜默時。全 無交涉。即心是佛。不待修 治。何 以 故。應機
X83n1578_p0507b19║   隨照。泠泠自用。窮其用處了 不可得。喚作妙用。乃是
X83n1578_p0507b20║   本心。大須護持。不可容易　僧 問。其中人相見時如
X83n1578_p0507b21║   何 。師曰。早不其中也。曰其中者如何 。師曰。不作個問
X83n1578_p0507b22║   　韓文公 一 日相訪。問師春秋多少。師提起數珠曰。
X83n1578_p0507b23║   會麼。公 曰不會。師曰。晝夜一 百八 。公 不曉。遂回。次日
X83n1578_p0507b24║   再 來。至門前 見首座舉前 話。問意旨如何 。座扣齒三
X83n1578_p0507c01║   下。及見師理前 問。師亦扣齒三下。公 曰。元 來佛法無
X83n1578_p0507c02║   兩般。師曰。是何 道理。公 曰。適來問首座亦如是。師乃
X83n1578_p0507c03║   召首座問。是汝如此對否。座曰是。師便 打趁出院。
X83n1578_p0507c04║   　汾陽昭頌云 。解展機鋒是大顛。明知不是小因緣。
X83n1578_p0507c05║   　一 般扣齒叢林異。出院韓公 始得閒。
X83n1578_p0507c06║   文公 又一 日白師曰。弟子軍州事 繁。佛法省要處。乞
X83n1578_p0507c07║   師一 語。師良久 。公 罔措。時三平為侍 者。乃敲禪牀三
X83n1578_p0507c08║   下。師曰作麼。平曰。先以 定動 。後以 智拔。公 乃曰。和尚
X83n1578_p0507c09║   門風高峻。弟子於侍 者邊得個入 處　僧 問。苦海波
X83n1578_p0507c10║   深。以 何 為船筏。師曰。以 木為船筏。曰恁麼即得度也。
X83n1578_p0507c11║   師曰。盲者依前 盲。瘂者依前 瘂　一 日將痒和子廊
X83n1578_p0507c12║   下行。逢一 僧 問訊次。師以 痒和子驀口打曰。會麼。曰
X83n1578_p0507c13║   不會。師曰。大顛老野狐。不曾孤負人。
X83n1578_p0507c14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長髭曠禪師　曹溪禮祖塔。回參石頭。頭問。甚
X83n1578_p0507c15║   麼處來。曰嶺南來。頭曰。大庾嶺頭一 鋪功 德成就也
X83n1578_p0507c16║   未。師曰。成就久 矣。祇欠點眼在。頭曰。莫要點眼麼。師
X83n1578_p0507c17║   曰便 請。頭乃垂下一 足。師禮拜。頭曰。汝見個甚麼道
X83n1578_p0507c18║   理便 禮拜。師曰。據某甲所見。如紅爐上一 點雪。
X83n1578_p0507c19║   　玄覺徵云 。且道長髭具 眼祇對。不具 眼祇對。若具
X83n1578_p0507c20║   　眼。為甚麼請它點眼。若不具 眼。又道成就久 矣。且
X83n1578_p0507c21║   　作麼生商量　法燈代 云 。和尚可謂眼昏。
X83n1578_p0507c22║   師見僧 問訊次。師曰。步步是汝證明處。汝還知麼。曰
X83n1578_p0507c23║   某甲不知。師曰。汝若知。我堪作甚麼。僧 禮拜。師曰。我
X83n1578_p0507c24║   不堪。汝却好　龐居士到 。師陞座眾集定。士出曰。各
X83n1578_p0508a01║   請自檢好。却於禪牀右立。時有僧 問。不觸主 人翁。請
X83n1578_p0508a02║   師答話。師曰。識龐公 麼。曰不識。士便 搊住 曰。苦哉苦
X83n1578_p0508a03║   哉。僧 無對。士便 拓開。師少間却問。適來這僧 還喫棒
X83n1578_p0508a04║   否。士曰。待伊 甘始得。師曰。居士祇見錐頭利 。不見鑿
X83n1578_p0508a05║   頭方。士曰。恁麼說話某甲即得。外人聞之 。要且不好。
X83n1578_p0508a06║   師曰。不好個甚麼。士曰。阿師祇見錐頭尖。不見鑿頭
X83n1578_p0508a07║   利 　僧 參。遶禪牀一 帀。卓然而立。師曰。若是石頭法
X83n1578_p0508a08║   席。一 點也用不著。僧 又遶禪牀一 帀。師曰。却是恁麼
X83n1578_p0508a09║   時。不易道個來處。僧 便 出去。師乃喚。僧 不顧。師曰。這
X83n1578_p0508a10║   漢猶少教詔在。僧 却回曰。有一 人不從人得。不受教
X83n1578_p0508a11║   詔。不落階級。師還許麼。師曰。逢之 不逢。逢必有事 。僧
X83n1578_p0508a12║   乃退身三步。師却遶禪牀一 帀。僧 曰。不惟宗眼分明。
X83n1578_p0508a13║   亦乃師承有據。師乃打三棒　問僧 。甚處來。曰九華
X83n1578_p0508a14║   山控石菴。師曰。菴主 是甚麼人。曰馬祖下尊宿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8a15║   名甚麼。曰不委他法號。師曰。他不委。你不委。曰尊宿
X83n1578_p0508a16║   眼在甚處。師曰。若是菴主 親來。今日也須喫棒。曰賴
X83n1578_p0508a17║   遇和尚放過某甲。師曰。百年後討個師僧 也難得
X83n1578_p0508a18║   　李行婆來。師乃問。憶得在絳州時事 麼。婆曰。非師不
X83n1578_p0508a19║   委。師曰。多虗少實在。婆曰。有甚諱處。師曰。念你是女
X83n1578_p0508a20║   人。放你拄杖。婆曰。某甲終不見尊宿過。師曰。老僧 過
X83n1578_p0508a21║   在甚麼處。婆曰。和尚無過。婆豈有過。師曰。無過底人
X83n1578_p0508a22║   作麼生。婆乃竪拳曰。與麼總成顛倒。師曰。實無諱處
X83n1578_p0508a23║   　師見僧 乃擒住 曰。師子兒。野干屬。僧 以 手作撥眉
X83n1578_p0508a24║   勢 。師曰。雖然如此。猶欠哮吼在。僧 擒住 師曰。偏 愛行
X83n1578_p0508b01║   此一 機。師與一 摑。僧 拍手三下。師曰。若見同風。汝甘
X83n1578_p0508b02║   與麼否。曰終不由別 人。師作撥眉勢 。僧 曰。猶欠哮吼
X83n1578_p0508b03║   在。師曰。料想不由別 人　僧 問。不負從上諸聖。如何
X83n1578_p0508b04║   是長髭第一 句。師曰。有口不能言。曰為甚麼口不能
X83n1578_p0508b05║   言。師乃頌云 。石師子木女兒。第一 句諸佛機。言不得
X83n1578_p0508b06║   也大奇。直下是莫狐疑。良久 云 。是第一 句第二 句。曰
X83n1578_p0508b07║   不一 不二 。師曰。見利 忘錐。猶自多在。僧 禮拜。師拈起
X83n1578_p0508b08║   盞子云 。直下不負從上諸聖。曰直指人心見性成佛
X83n1578_p0508b09║   又作麼生。師放下盞子便 歸方丈 。僧 隨後入 。師翹一
X83n1578_p0508b10║   足云 。大地不容針。汝從何 處來。曰直是維摩。也緘口
X83n1578_p0508b11║   不得。師曰。偶 爾之 間又逢猛虎。僧 便 作虎聲。師以 拄
X83n1578_p0508b12║   杖作亞鎗勢 。僧 却把住 云 。大地不容針。何 處得這個
X83n1578_p0508b13║   來。師曰。不但 維摩。文殊也緘口不得。曰著箭虎不可
X83n1578_p0508b14║   當。師與一 掌推出方丈 。
X83n1578_p0508b15║   　　　▲潭州招提寺慧朗禪師　初 參馬祖。祖問。汝來何 求。
X83n1578_p0508b16║   曰求佛知見。祖曰。佛無知見。知見乃魔耳。汝自何 來。
X83n1578_p0508b17║   曰南嶽來。祖曰。汝從南嶽來。未識曹溪心要。汝速歸
X83n1578_p0508b18║   彼。不宜他往。師歸石頭便 問。如何 是佛。頭曰。汝無佛
X83n1578_p0508b19║   性。師曰。蠢動 含靈又作麼生。頭曰。蠢動 含靈却有佛
X83n1578_p0508b20║   性。曰慧朗為甚麼却無。頭曰。為汝不肯承當。師於言
X83n1578_p0508b21║   下信 入 。住 後。凡學者至。皆曰去去汝無佛性。其接機
X83n1578_p0508b22║   大約如此(時謂大朗)。
X83n1578_p0508b23║   　　　▲長沙興國寺振朗禪師　初 參石頭便 問。如何 是祖
X83n1578_p0508b24║   師西來意。頭曰。問取露柱。曰振朗不會。頭曰。我更不
X83n1578_p0508c01║   會。師俄 省悟。住 後。有僧 來參。師召上座。僧 應諾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8c02║   孤負去也。曰師何 不鑒。師乃拭目而視之 。僧 無語(時謂
X83n1578_p0508c03║   小朗)。
X83n1578_p0508c04║   　　　▲汾州石樓禪師　僧 問。未識本來性。乞師方便 指。師
X83n1578_p0508c05║   曰。石樓無耳朵。曰某甲自知非。師曰。老僧 還有過。曰
X83n1578_p0508c06║   和尚過在甚麼處。師曰。過在汝非處。僧 禮拜。師便 打
X83n1578_p0508c07║   　問僧 。近離甚處。曰漢國。師曰。漢國主 人還重佛法
X83n1578_p0508c08║   麼。曰苦哉。賴遇問著某甲。若問別 人即禍生。師曰。作
X83n1578_p0508c09║   麼生。曰人尚不見。有何 佛法可重。師曰。汝受戒得多
X83n1578_p0508c10║   少夏。曰三十夏。師曰。大好不見有人。便 打。
X83n1578_p0508c11║   　　　▲鳳翔府法門寺佛陀禪師　尋常持一 串數珠。念三
X83n1578_p0508c12║   種名號曰。一 釋迦。二 元 和。三佛陀。自餘是甚麼椀躂
X83n1578_p0508c13║   丘。乃過一 珠。終而復始。事 跡異常。人莫能測。
X83n1578_p0508c14║   　　　▲澧州大同濟禪師　米胡領眾來。纔欲相見。師便 拽
X83n1578_p0508c15║   轉禪牀。面壁而坐。米於背後立少時。却回客位 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8c16║   是即是。若不驗破。已後遭人貶剝。令侍 者請米。米却
X83n1578_p0508c17║   拽轉禪牀便 坐。師乃遶禪牀一 帀。便 歸方丈 。米却拽
X83n1578_p0508c18║   倒禪牀。領眾便 出　訪龐居士。士曰。憶在母胎時有
X83n1578_p0508c19║   一 則 語。舉似 阿師。切不得作道理主 持。師曰。猶是隔
X83n1578_p0508c20║   生也。士曰。向道不得作道理。師曰。驚人之 句爭得不
X83n1578_p0508c21║   怕。士曰。如師見解。可謂驚人。師曰。不作道理。却成作
X83n1578_p0508c22║   道理。士曰。不但 隔一 生兩生。師曰。粥飯底僧 一 任檢
X83n1578_p0508c23║   責。士鳴指三下　一 曰見龐居士來。便 掩却門曰。多
X83n1578_p0508c24║   知老翁莫與相見。士曰。獨坐獨語。過在阿誰。師便 開
X83n1578_p0509a01║   門。纔出被士把住 曰。師多知我多知。師曰。多知且置。
X83n1578_p0509a02║   閉門開門卷之 與舒。相較幾許。士曰。祇此一 問。氣急
X83n1578_p0509a03║   殺人。師默然。士曰。弄巧成拙　問。十二 時中如何 合
X83n1578_p0509a04║   道。師曰。汝還識十二 時麼。曰如何 是十二 時。師曰。子
X83n1578_p0509a05║   丑 寅卯。僧 禮拜。師示頌曰。十二 時中那事 別 。子丑 寅
X83n1578_p0509a06║   卯吾今說。若會惟心萬法空。釋迦彌勒 從茲決　一
X83n1578_p0509a07║   日問龐居士。是個語言。古今少人避得。只如龐公 。還
X83n1578_p0509a08║   避得麼。曰諾。師再 舉前 話。士曰。甚麼處去來。師曰。非
X83n1578_p0509a09║   但 如今。古人亦有此語。士作舞而出去。師曰。風顛老
X83n1578_p0509a10║   風顛老。自過教誰檢　士來訪。提起笊篱喚曰。大同
X83n1578_p0509a11║   師大同師。師不顧。士曰。石頭一 宗瓦解氷消。師曰。若
X83n1578_p0509a12║   不得龐公 輩。灼然如此。士拋下笊篱曰。寧教不直一
X83n1578_p0509a13║   文錢。師曰。錢雖不直。欠他又爭得。士作舞而退。師乃
X83n1578_p0509a14║   提起笊篱曰。龐公 龐公 。士曰。你要我笊篱。我要你木
X83n1578_p0509a15║   杓。師作舞而退。士撫掌笑曰。歸去來歸去來。
X83n1578_p0509a16║   　　南嶽青原宗派未定法嗣
X83n1578_p0509a17║   　　　▲荊州天皇道悟禪師　婺州東陽張氏子。神儀 挺異。
X83n1578_p0509a18║   幼而生知。年十四。懇求出家。父母不許。遂減食飲。父
X83n1578_p0509a19║   母不得已許之 。及出家。精修 梵行。風雨昏夜宴坐丘
X83n1578_p0509a20║   塚。離諸怖畏。謁徑山國一 受心法。服勤 五 載。復謁馬
X83n1578_p0509a21║   祖重印前 解。依止二 夏。後謁石頭而致問曰。離却定
X83n1578_p0509a22║   慧。以 何 法示人。頭曰。我這裏無奴婢。離個甚麼。曰如
X83n1578_p0509a23║   何 明得。頭曰。汝還撮得虗空麼。曰恁麼則 不從今日
X83n1578_p0509a24║   去也。頭曰。未審汝早晚從那邊來。曰道悟不是那邊
X83n1578_p0509b01║   人。頭曰。我早知汝來處也。曰師何 以 贜誣於人。頭曰。
X83n1578_p0509b02║   汝身現在。曰雖然如是。畢竟如何 示於後人。頭曰。汝
X83n1578_p0509b03║   道誰是後人。師從此頓悟。罄殫前 二 哲匠言下有所
X83n1578_p0509b04║   得心。
X83n1578_p0509b05║   　妙喜曰。且道悟得個甚麼。
X83n1578_p0509b06║   後居天皇。客無貴賤。皆坐而揖。江陵尹右僕 射裴公 。
X83n1578_p0509b07║   稽首問法。師接之 無加 禮。裴愈歸向　元 和丁亥四
X83n1578_p0509b08║   月示疾。命弟子先期告終。至晦日大眾問疾。師驀召
X83n1578_p0509b09║   典 座。座近前 。師曰會麼。曰不會。師拈枕子拋於地上。
X83n1578_p0509b10║   即便 告寂。壽六 十。臘三十五 。
X83n1578_p0509b11║   　嗣石頭。住 城東。弟子三人。慧真。文賚。幽閑。協律郎
X83n1578_p0509b12║   　符載撰碑。傳燈所錄悉同符碑。而誤以 龍潭列 師
X83n1578_p0509b13║   　法嗣。
X83n1578_p0509b14║   　　　▲天王道悟禪師　渚宮崔氏。漢子玉之 胤。十五 出家。
X83n1578_p0509b15║   二 十三受戒。三十謁石頭。頻沐指示而不契。次謁忠
X83n1578_p0509b16║   國師。三十四。與國師侍 者應真。南還謁馬祖。祖曰。識
X83n1578_p0509b17║   取自心本來是佛。不屬漸次。不假修 持。體自如如。萬
X83n1578_p0509b18║   德圓滿。師於言下大悟。祖囑曰。汝若住 持。莫離舊處。
X83n1578_p0509b19║   師蒙旨已。便 返荊門。去郭不遠。結草為廬。節使來訪。
X83n1578_p0509b20║   師不為加 禮。使怒擒師擲江中。及歸見徧衙火發。且
X83n1578_p0509b21║   聞空中天王神嗔責聲。遂哀悔設拜。烟焰頓息。宛然
X83n1578_p0509b22║   如初 。乃躬往江邊迎師。見師在水都不濕衣。益自敬
X83n1578_p0509b23║   重。於府西造天王寺供 師　龍潭信 問。從上相承底
X83n1578_p0509b24║   事 如何 。師曰。不是明汝來處不得。潭曰。這個眼目幾
X83n1578_p0509c01║   人具 得。師曰。淺草易為長蘆　僧 問。如何 是玄妙之
X83n1578_p0509c02║   說。師曰。莫道我解佛法好。曰爭奈學人疑滯何 。師曰。
X83n1578_p0509c03║   何 不問老僧 。曰即今問了 也。師曰。去。不是汝存泊處
X83n1578_p0509c04║   　師常云 快活快活。及臨終時呌苦苦。又云 閻羅王
X83n1578_p0509c05║   來取我也。院主 問曰。和尚當時被節使拋向水中。神
X83n1578_p0509c06║   色不動 。如今何 得恁麼地。師舉枕子云 。汝道當時是
X83n1578_p0509c07║   如今是。院主 無對。便 入 滅。當元 和三年(林間錄作十三年戊戌)
X83n1578_p0509c08║   戊子十月十三日也。年八 十二 。坐六 十三夏。
X83n1578_p0509c09║   　嗣馬祖。住 城西。弟子一 人。龍潭崇信 。荊南節度使
X83n1578_p0509c10║   　丘玄素撰碑。又唐聞人歸登南嶽碑。圭峯笒裴相
X83n1578_p0509c11║   　國宗趣狀。權德輿馬祖塔銘。皆以 天王為馬祖嗣。
X83n1578_p0509c12║   　佛國白。達觀頴。呂夏卿。張無盡。皆著辯證傳燈之
X83n1578_p0509c13║   　誤。獨其時同。其他同。其參謁石頭馬祖同。故猶不
X83n1578_p0509c14║   　能不闕疑。且藥山參石頭。頭謂因緣當在馬祖處。
X83n1578_p0509c15║   　山旋於馬祖處大悟。而竟嗣頭。皆釋迦之 胤。何 彼
X83n1578_p0509c16║   　此足分析耶。
X83n1578_p0509c17║   
X83n1578_p0509c18║   指月錄卷之 九
X83n1578_p0509c19║   
X83n1578_p0509c20║   　　　　音釋　卷七之 九
X83n1578_p0509c21║   　[斯/言](先齊切音西悲聲)　拲(居竦切音拱罪人兩手共一 木曰拲)　瞪(除庚切音棖直視貌)　呱(攻乎
X83n1578_p0509c22║   　切音姑小兒啼聲)　麏(苦允 切音稛鹿屬善聚散者)　轝(雲俱 切音于兩手對舉之 車又轎謂肩轝)
X83n1578_p0509c23║   　　駛(師止切音使馬疾行也)　刖 (音月斷足也)　嚏(丁計切音帝鼻塞噴嚏)　彀(居候切音姤弓
X83n1578_p0509c24║   　矢持滿也)　[病-丙 +習](直入 切音昔小痛也)　菌(音郡地蕈之 小者)　玿(時招切音韶美玉)　搕[打-丁+(天/韭)](克 合
X83n1578_p0510a01║   　切堪入 聲昨答切音雜)　鼯(音吾)　囦(古淵字)　悸(音忌心動 貌)　掁(直庚切音橙觸也撞也)
X83n1578_p0510a02║   　　賚(洛代 切音徠賜也)　[咸*鳥](胡讒切音咸鳥也)